正文 第三回第七節、困身幽穀——落難公子遭淩辱(1 / 2)

徐承誌聽她越說越無禮,竟連他太師父也罵上了,直氣得兩眼要冒出火苗來,饒是程子奇在旁拉著,還給他掙脫,衝到楚金鈴麵前,欲待回敬幾句厲害的,不料楚金鈴手臂一揚,啪的一掌摑在他臉上,先他罵道:“野生的,想要撒野,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徐承誌給她打了一耳光,怔在當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待他反應過來,麵紅耳赤倏地轉身向程子奇道:“子奇兄,小弟不堪受此欺辱,告辭了。”

程子奇忙上前攔著,說和道:“兄弟,你且慢要走,你看這是幾時天色了?今晚,你就住在我這裏,你我同睡一床,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呢。”又瞪眼睛責怪楚金鈴,道:“你到底是想留人,還是想趕人走?”

楚金鈴道:“哼!誰得罪我,我就打誰,有道是落湯的鳳凰不如雞。他能活到今日,是托了哪個的福?不知感恩,竟然還對我無禮。”

程子奇挽著徐承誌的手,迭聲說“別理她,她是最刁蠻,最霸道的人,我們不和她一般見識。”

楚金玲聽了,氣得飛起一腳,把程子奇的椅子踢得向後直飛出去,掉在地下。大聲道:“我是最刁最霸、最討人厭,你待怎的?”說罷,倏地轉身揚長而去。

徐承誌慘然一笑,道:“子奇兄,小弟今日得已與你見上一麵,已足感欣慰,小弟並非無處可去,實在不想留在此間,受她這肮髒氣。今日就打擾一宵,待明日天明,小弟便告辭。”程子奇道:“就是要走,也不急這一半日。別的人倒還罷了,你起碼應該見一見裴世千裴兄。宰相一家亦是因令尊一案遭奸人誣陷,而被太後治成死罪。(注:宰相裴炎因他外甥薛仲璋參與了徐敬業造反,而遭人誣告,說他圖謀反叛。武則天即發赦令,革其官職,囚於牢獄,不久後即遭斬首。)徐承誌明白,這個事不同尋常,便請程子奇為他引見裴世千。程子奇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才去。”

翌日,楚金鈴差人送來半隻烤成的黃羊,程子奇大喜,興衝衝的跑去請人到他這裏來飲酒吃肉,借機會為徐承誌引見。卻不料,李義珍五兄弟聽說徐敬業之子到了,反應冷淡殊甚。老二李義玖衝口說道:“他老子以卵投石,太不自量,徒然激怒了太後。若不然,太後也不致對我們痛下毒手了。”老大李義珍道:“二弟說得極是。人貴有自知之明。就因他舉兵一鬧,連累了多少好人,真是害人不淺。”又道:“不過,既然他來了,我們也不好冷落他。讓義瑾過去看看他罷了。”李義瑾笑哈哈地道:“要我去,我就去,子奇預備了酒肉,不吃他的就虧了。”程子奇道:“酒肉豐足,盡夠你吃的,跟我走就是。”於是別了李義珍,又往李震、裴世千住處去了。

李震性情有豪氣,素和程子奇親厚,他好動不喜靜,一叫便來。裴世千仗義人,性情磊落爽快,最愛飲酒,見程子奇來請,午覺也不睡了,跟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