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無可忍,肚子似乎也不疼了,“我就快餓死了,餓死了!”

他嘟了嘟嘴,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我不知道他要多久能給我弄來早飯,索性打發時間勘察一下地形。

我四處打量著,這是一座小木屋,屋內就一個木板床和一張木椅,角落處一個醫療箱,門後麵放著幾把槍。這就是全部家當了。

屋內沒什麼好看的,我隻好往外走,出了門倒讓我吃了一驚。

原來,這個木屋就坐落在馬爾加湖湖畔的上遊,不遠處便是我的家。

離家這麼近,我卻沒有一點回家的欲望。

耶裏嗒訂婚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留在家裏拉小提琴了,外婆也死了,想來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

我歎了口氣,把椅子搬到門外曬起了太陽。冬日的陽光並不刺眼,透著一絲溫和,給所及之處帶來少有的光芒。

之前一直沒有空閑,如今一想,難怪我一直覺得這匹狼似曾相識,應該就是當晚森林裏的那匹狼吧。雖然當時太黑了連毛色都未真正看清,但是那身上的莫名的清香卻是一模一樣,還有,那個心形的爪心。

是了,就是清香,這匹狼身上居然沒有狼騷味,反而有一種像是某個牌子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隻能暫且推測這匹狼會偷了人們的沐浴露給自己洗澡,並且挺愛幹淨的。

我頓時覺得這匹狼還挺萌的。

這麼胡亂想著,真是越來越覺得他像是一個人,不像是一匹狼了。

這時,一旁的叢林中傳來一陣騷動。我循聲望去,發現他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雪白的毛上沾染了淤泥和鮮血,嘴裏叼著一隻麋鹿,瀟瀟灑灑地走了過來。

頭頂是湛藍的天,初升的太陽渲染了半邊天的澄光,身後是碧綠的叢林,麵前是叼著麋鹿的白狼,此時此景,倒有幾分敢死隊的味道。

……

我僅為眼前的景色陶醉了幾秒鍾後,意識到了更嚴重的問題。

親愛的小狼,難道你媽媽沒有教過你早飯要吃清淡不能太重口味嗎?!

麋鹿肉……

沾滿血的麋鹿肉……

會好吃嗎?也許,味道還不錯吧……一個頭頂光圈的小紅帽冒了出來,這麼說著。

霎時,又一個拿著魔叉的小紅帽跳了出來:別做白日夢啦,那肉本來就不是給人吃的!狼的品味會好嗎?

狼的品味再差也比你的好!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這輩子知道品味兩個字怎麼寫過嗎?!

……

我聽著他們倆人毫無水準的掐架,徹底無力了。

我搖著腦袋,捂住耳朵不再去聽。一抬頭看見他就叼著麋鹿一動不動地站在我麵前,琥珀色的瞳仁中此刻仿佛有流光在轉動,嗚嗚嗚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

我在刹那間心軟了。

算了算了,難不成我還能指望一匹狼去幫我做個三明治過來嘛。有的吃就不錯了。

我呆坐在椅子上,腦子裏隻剩下了這個想法……

後來有一天,當某狼做完三明治早餐叫某女起床時,某女不由想起了那年血腥的麋鹿早餐,激動地猛親了某狼幾口,作為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