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會什麼？”
“嗯？”我裝無知狀。
“識字嗎？”
“嗯，會一點。”我輕聲地應著，像是很害怕她。
“這就好，身價也會高一些，還會一些什麼？”像是很滿意我的表現一直眯著笑眼。
“會下棋……”我想人還是要謙虛點地好。
“吼……還會下棋呢，不錯不錯看來這次小麗撿到寶了。”老女人很開心：“大家都叫我劉媽，以後隻要乖乖聽話少不了你好處，不然……”說完眼神朝地上的女人瞟了眼。
我維維諾諾地應承著。
劉媽度了回去繼續給大夥講理想！我偷眼瞧去，地上的女人，麵目清秀算不得很美，閉著雙眼緊鎖著眉頭，我猜想她這會肯定是清醒的，隻是不願睜眼麵對，或說不屈服。身上的傷不輕，右腿斷了嚴重變形，但她卻緊咬著牙關，真到‘會議’結束也沒有聽見她哼哼兩聲。
朵心推門進房時，瞧見我正坐在梳妝台前發呆，想是上午被血淋淋的蘭盈及劉媽嚇壞了。她走近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道：“公子，隻要乖乖呆在這別想著逃跑，其實姐妹們的生活還算愉快……”
我轉過頭像是才發現她來似的，突然衝她笑得很妖豔：“原來我這麼漂亮啊，朵心你看鐿子裏的人真的是我嗎？”說完我又回過頭癡望著銅鏡。鏡子邊緣印下朵心那一瞬的臉色僵硬。想來她難得對人起同情之心，卻就這般被我無情地踐踏而過。
“公子，麗姨說你才剛來對一切都還不熟悉，慢慢學著。”朵心冰冷地說道“關於接客我們萬花樓對姐妹都很寬鬆，你是賣藝還是賣身都隨你。但是每日要上交一定數量的銀子給賬房。隻要你有本事弄得來錢平日裏你就是陪客人喝喝茶水唱唱小曲都隨你高興。麗姨說你剛來會給你三天的適應期……”朵心交代完該說的。再無一句多餘的話麵無表情關門走人。
我依舊盯著我的鏡子斬斬收起了笑。這丫頭完全沒有身為丫環的覺悟啊。我盯著鏡子裏濃妝豔抹的影子有點膩煩，說什麼不用接客也可以，除了幾個有些姿色的頭牌有人願一擲千金外又有幾人能靠賣藝長久。
這個麗姨不簡單啊！美麗又聰慧。那日初見就察覺她身上應該是有些底子的。那小步子踩得輕功應該不錯，還有她身邊那小丫頭，瞧那拿絲帕的左手上可疑的細繭，想來是有經常煉習。站院的金虎力大無比應該是煉掌一類的而且不懂得隱藏，聽傍人說老是弄壞東西。對了對了，還有那個對誰都一副冷臉的西院柳公子和他的侍俾。
“嗯，嗯。”我一手托著下巴情不自禁地點著頭，有這麼一群高手坐鎮的萬花樓顯然不像它表麵上僅僅隻是座青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三天的適應期已經過完兩天半了，我即沒去觀摩姐妹們的接客，也沒想方設法地逃跑。朵心對此持保留意見。因為我這兩天半就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天半，廢話，有吃有睡又沒被迫著接客，想逃才奇怪。起初朵心以為我想裝病或真病，後見三餐吃得那麼歡才冷著臉不發一言，等著三天後看我怎麼表現。
子夜，丫環已睡下。我走到窗邊，輕輕推開小窗一條縫，側頭朝外觀察了會。院子空無一人，看來都以睡下。我很糾結：是趁現在夜深人靜出逃呢？還是等睡一覺天亮了再走？現在出去後半夜就沒地方睡啦……算了明天再說吧。
這般想著，我人又躺回床上。正拉被子準備蒙頭大睡時，屋頂上傳來輕碎的腳步聲。何人夜闖萬花樓？當然這個也就心裏喊喊，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睡我的。
稀稀鬆鬆來的還寘不少，來來回回一刻後，我翻了個身，馬丹終於消停了！
“啊……殺人啦……”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再接著是稀稀鬆鬆起床聲尋問聲，亂成了一團。
大清早的吵吵什麼，我翻了個身想接著睡卻睡意全無了！我好像忘了什麼！今天不是我出逃的日子嗎。不行不行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正在考慮走窗還是門的時候頭頂又傳來輕巧的聲音。有完沒完了大白天的還走房頂有病啊！
咦，不對這個時候還走房頂?有意思！我推窗而出、跟了出去。然而什麼人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難道是我太慌出現了錯覺？院子裏到是人不少，趁沒被發現。我趕緊找了個藏身之所。不知何時連官府都驚動了。
江湖嘛死個把人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動靜這麼大，這都什麼情況！
到底死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