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美人。本王的臉皮好看嗎。美人覺得這樣的麵容陪你一晚,如何?”
鳳桀蒼的眼中漫起氤氳霧氣,似是起了情·欲,但納蘭染言看得分明,作為鳳暮國的戰神,鳳桀蒼的眼睛裏霧氣的深處,是冷漠精明到極致的淡漠。
眾人看著這場景略略有些懵,最終還是暮雨江天錦瑟樓的掌櫃紅袖出來解了圍,她向二人福了個身:
“這位公子,桀王,就當是個紅袖一個麵子,此事還是如此了了,可否。”
鳳桀蒼“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扇麵上的火麒麟顯得他的臉更加妖嬈,他笑著說:
“美人的麵子怎可不給,尤其是紅袖美人的麵子啊。”
鳳桀蒼笑著閃身走到一旁,看著納蘭染言淡漠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這個人的武功很高,甚至於全天下能與“他”一戰的人屈指可數,更何況他不會沒注意到,剛剛紅袖是把這個人的稱呼放在了自己前麵,說明比起自己來,紅袖對於這個人更加忌憚。什麼人能讓暮雨江天錦瑟樓的的掌櫃如此忌憚呢,鳳桀蒼又一次搖開扇子遮住自己邪恣的笑容和冰冷的眼
——暮雨江天錦瑟樓暮字一號貴賓房——
“抱歉,我來晚了。”雖然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錯,但納蘭染言還是歉意地向麵前的北堂沐笑了笑。
“不,這和你沒關係。”納蘭染言的笑容很淺,但也足夠讓他迷醉。房間裏的視線很好,北堂沐目睹了剛剛樓下發生的一切。當鳳桀蒼將手搭在納蘭染言的肩膀上時,他恨不得把鳳桀蒼的那隻爪子剁下來給野狗吃。
“夜陌國發生了什麼事。”智商二百情商負值的納蘭染言顯然是沒注意到北堂沐幽怨得快要化為實質的眼神,和空氣中飄蕩的隱隱要滴下來的黑色氣息,她隻是在北堂沐的對麵坐了下來,單刀直入地問。
“白旭政派出許多頂級殺手潛伏在皇宮附近,我估計他們是在預謀偷取解藥。”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納蘭染言的情商負值,同樣直奔主題。
“頂級殺手?有幾個人?”納蘭染言輕輕呷了一口麵前的廬山雲霧,默默評論了一句,嗯,好茶。
“大概二十多個。”北堂沐看著麵前一臉滿足的納蘭染言,隻覺得心跳快的想象不到。
“嘖!白旭政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納蘭染言倚在黃梨木雕花椅的椅背上,用白皙柔嫩的指節敲擊著紅檀木的桌子,“我會讓藍洛調幾個人來,先把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把他們逼到宮殿裏,這時他們應該就會看到解藥,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絕對會孤注一擲地去搶解藥到那時。再啟動大殿內的防禦係統,最後留下他們的人頭,裝在紫金盒子裏,一起送給那個白旭政。”納蘭染言說的風輕雲淡,但她嘴角那一抹清淺的近乎看不見笑卻昭示了她此時內心的邪惡。
——將軍府——
“哦,該死的”
是夜。空中翻飛著淡粉淺白的薔薇花瓣,在清冷的月光下似是剔透的水晶。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聲音極其好聽的咒罵。
吐出那句咒罵的,正是剛剛從暮雨江天錦瑟樓走出的納蘭染言。她死死抓住手中的扇子,微微泛白的骨節和那已被咬得滲出鮮血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很是虛弱。納蘭染言抬頭看了看今夜混圓的月亮,忍不住自嘲一笑。當年自己還是聖。凱普萊特皇室的公主時,被國王和王後下了一味名為黃泉碧落的毒,這味毒是皇室傳了千年,本是用給皇室最仇恨的的敵人的,卻不想用在了她這個正統公主身上每當月圓之夜,若是月光灑在自己身上,就會經受一夜的蝕骨之痛。真是諷刺!
好不容易,終於撐回了將軍府,剛想一顆毒藥下去,就這麼昏睡一晚上也好,雖說對身體會造成很大傷害,但也好過這撕心裂肺的疼痛。正當這時,突然有一道不屬於伽藍和漪雪的氣息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向自己靠近,她悶哼了一聲,強忍著疼痛,拿出自己寒魄鳳魂劍,準備迎敵,可就在這時,疼痛像是與她有仇似的又一次瘋狂地席卷而來,疼得她連手中的劍都拿不住。納蘭染言死死地咬住牙關,難道,今夜就是自己命喪之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