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擺脫了早上的早餐陰影，顧懦整個人都懶懶的躺在草地上。陽光打在臉上，半眯著眼。
小縣城的初中體育老師不多，一般都是一個老師帶上兩三個班，大集合做個小操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學校的占地麵積不大，除了上一年建好的占了大半個學校的樹膠跑道之外，也就兩個小籃球場了。男生一向都喜歡打籃球，而女生則是成堆坐在跑到中間的草地上八卦、打牌。
草地上顧懦、姬涼和繆木聊著天，藍骨性子比較男生，蕭北一身中性打扮，體育課男生經常拉著她們一起去打球。
唯一的特例或許是尹暖了。鑒於連體嬰的特性，尹暖坐在籃球場邊的台階上，雙目桃心，一副花癡樣。我想，要不是男生們要和蕭北打球，尹暖早就被男生們集體轟走了。
“顧懦。”
“恩？”
“顧懦。”
“怎麼了？”
“你為什麼叫顧懦？”姬涼總喜歡喊著顧懦的名字，為什麼叫顧懦，這個問題姬涼問了很多次。每次，姬涼像是問著顧懦，卻也像問著自己。
顧懦，顧慮多會讓人懦弱。顧懦生於三月，雙魚座，天生感性、溫和是屬於顧懦的本性。父母希望她果敢利落，可是努力了很久，卻什麼也沒有改變。顧懦想，這算不算是不愧對於自己的名字。
而姬涼，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從認識起就很安靜，不太愛說話，一個人可以靜靜呆著一整天。總喜歡看著一處發呆，擔憂著不該那麼早擔憂的事，給人看不透。
“那你為什麼叫姬涼？”這個問題顧懦開始也問過，姬涼卻從沒有回答。或許早已認定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也沒有多問。
姬涼躺在草地上，如貓一般卷縮成一圈。那天的姬涼似乎說了什麼，輕輕的呢喃著，可是，嘈雜的操場上，這呢喃，還沒到耳邊，便已被吞沒。
臨近下課時間，藍骨和蕭北拉扯著死活不願意走的尹暖向顧懦所在的操場中央走來。不知道哪本小說上寫的，打球的男生最陽光最帥，尹暖被洗腦般的注意著學校裏但凡是靠近籃球場５米內的男生。可是顧懦覺得，一個人長得帥，他就是在地上打著彈珠也是帥的。
“尹暖，就你這樣子，別說偶遇了，你的身邊能出現個公的我看都難。”
尹暖聽到姬涼的話，一下子就停止了她的抽風，狠狠瞪著姬涼。
藍骨和蕭北鬆開尹暖，一下子累倒在地上。一臉哀怨的看著她。顧懦能從藍骨和蕭北的眼神中感受出來，那活像大戰了三百回合的虛脫樣有兩百八是抗尹暖回來時的光榮成績。
放學時，藍骨和蕭北在討論著剛才場上的表現。誰誰誰的投球準，誰誰誰比較會防守，而每說道尹暖現時正在喜歡的男生時，眼神放的光能直接把蕭北和藍骨給亮瞎了。
麵對這種實在丟臉的朋友，顧懦隻能低著頭拉著姬涼一路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