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涼總愛說,我們每個人的人生都像那東升西落的太陽。而破曉的那一束光,最幹淨、光亮。
14歲的時候,我們已經相識一年了,初二的我們沒有了初一時的不適應,也沒有初三的緊張和壓力。
夏日的太陽總是升得很早,家裏熱得睡不著,就愛早早跑去學校。
初一到初二我們的教室都在朝南的教學樓三樓最角落的那間,每天的陽光總喜歡從我們的教室慢慢的鋪滿整條走廊。
顧懦的家不近,可是卻喜歡起早蹲在走廊上手上拿著或冰或溫的豆漿,看著升起來的太陽。
“顧懦。”繆木住在學校的宿舍,此時正拖著一個扁重的書包站在藍骨的身前,擋了一半的陽光。
“來了啊!”顧懦站起身子,揉著眼睛,伸了伸懶腰。
每天蹲在教室前走廊上吃早餐是我們不約而同形成的一種習慣。隨後藍骨和姬涼就領著小袋的包子來了,尹暖總因為熬夜看小說揉著一雙黑眼圈被蕭北每天到家前麵拉起來,奇怪的是每每都能踩著飯點。
“豆漿呢?”藍骨咬著一口包子,因為喉嚨幹澀而難以下咽。
繆木聽了藍骨的話,大半個包子一下子塞進嘴裏,拉出身旁的書包打開拉鏈。“啪”的一聲,六包五毛錢的豆奶從書包裏掉落,驚得所它人心頭一震!
“豆漿呢?為什麼是豆奶?”藍骨盯著地上堆成一坨的豆奶,那膠質的包裝好像因為剛才那一摔差點不堪重負一口氣沒過去流出一肚子的水。
“你能再溫柔點麼?”姬涼兩指夾著豆奶的一角拿到繆木的眼前,手上的那包豆奶上還黏著繆木書包裏某些不知名的垃圾碎片。
顧懦看著地上的豆奶和自己手上因為太渴而順手買的一杯豆漿暗自慶幸著。
藍骨和姬涼家離得近,邊上的早餐店也多,一般包子都是她們買來大家一起分著吃。而豆漿則是輪著買。
繆木是不靠譜的性子,因為在學校住有時候懶,經常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一次到她買豆漿的時候就帶著她喝得隻剩下小半的營養快線帶著瓶子一起打了半瓶的豆漿回來。藍骨知道的時候差點沒把她從三樓的走廊上扔下去。
那天,我們也在廁所排著排蹲了一天的廁所。
至今為止我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而有了上次那麼強烈的刺激之後,這次的豆奶至少沒有像上次那樣顯得有些來曆不明。
尹暖隨手拿起一包豆奶兩眼一閉就咬了下去,大有一種英勇就義的感覺。
這天的早餐,每個人吃得都心情忐忑。顧懦是已經做好了跑廁所的打算,死死捏著手裏的紙巾一邊觀察著自己肚子的反應。
“顧懦,沒事的。俗話說的好,不幹不淨吃了沒病。”課間的時候繆木在所有人麵前亂晃噠。看著顧懦的樣子笑得沒心沒肺的。“隔著一層包裝紙呢,過期產品吃了都不一定有事呢!”
姬涼聽了死死盯著繆木,並且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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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的晨光總是帶著一點點小溫暖,把你生活裏的點滴彙成嫩芽,慢慢長成小草,集成一片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