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生病了,他們去醫院了,可能會晚些回來,我們叫了外賣,樓下廚房裏,放心,給你留了一份。”張依一依然盯著屏幕,有些抹眼淚的趨勢。
“情況怎麼樣?”周子墨頓時一急,從小到大,奶奶是最疼周子墨的人,他可不想奶奶有什麼事。
“放心吧,你爸打過電話回來了,你奶奶也就是一般的小病而已,不嚴重的。人老了嘛,都會這樣,有個小病小痛的很正常,要是什麼時候不病不痛了,那才是真的出大事了。”陳辰搖頭晃腦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旁邊兩兄妹正在以極度危險的目光注視著他。
“你閉嘴,烏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有點小病小痛?”張依一斜著眼睛瞥了陳辰一眼,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陳辰立馬捂住嘴,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周子墨沒有再理會兩人,走下樓,隨便加熱了一下外賣填了填肚子,一個人靜靜地走進了琴房。周子墨打開琴蓋,從鋼琴旁走過,五指輕輕拂過琴鍵,鋼琴聲一個一個響起。周子墨慢慢俯下身,坐在了琴前,閉上眼睛,腦子裏慢慢回憶起之前的情景,十指有節奏的開始在黑白琴鍵上敲打,《月光》回蕩在房間每一個角落。一隻黑色的小貓從客廳穿了進來,走到周子墨的腳邊全做一團,時不時睜開眼睛,梳理一下身上的毛發,“約瑟夫”先生可是一隻愛幹淨的貓咪,從來不會忘了打理自己的儀容。
屋頂的天台,這裏是周子墨和陳辰經常來的地方,這裏的視野很好,抬頭就是漫天的星鬥,兩人經常躺在這裏打瞌睡。
周子墨聳了聳肩,雙手枕在腦後,找了個最舒服的方式仰麵躺在有些微涼的地板上。陳辰半坐半躺的靠在周子墨旁邊。
“辰,你覺得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沉默了很久,周子墨率先打破了寧靜。
陳辰偏著頭稍微思考了一下,”每天都能活的不一樣,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過與昨天不一樣的生活。”
隨讓有的時候陳辰會偶爾的神經質,但在他心裏裝著的東西絕對與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的想法總是顯得那麼特立獨行。他總是走在所有人的前麵,周子墨很怕自己會跟不上他的腳步,很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抬起頭,就再也看不到那個走在自己前麵的身影。
“你呢?墨,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陳辰偏過頭,看著周子墨說道。
“我?”周子墨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陳辰鄙視地抽了一下鼻頭,翻身躺在了周子墨的身邊,“沒事,周子墨隻要待在陳辰的身後就可以了,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到的,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恩,一輩子,一輩子的朋友。”重要的事一定要說兩遍,這樣自己才不會忘了。
“哦,對了,你跟秦梓沐到底怎麼樣了?”畫風突變,陳辰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
“白癡,哪涼快去哪。”周子墨站起身拍拍衣服走到天台邊。
呈岐的夜晚一向很寧靜,隻有遠處的各種霓虹燈在不停的閃爍,夜幕為這座城市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周子墨喜歡這種在夜晚眺望整個城市的感覺,就像站在世界的盡頭,脫離了整個世俗的神靈,輕柔地眺望著整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