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人,他們卻問:“你們隕洲離的最近的,應該就是蓬萊,搖落,珠連,這三座橫貫與,為何卻不去求蓬萊仙島?”
黑衣男子回答:“想必諸位也知道,蓬萊仙島與我宗五百年前的那一戰···隻怕我們還未能與他們說話,就會被他們剿滅了,因此宗主才讓我以小舟巧渡三座諸島,前往神州,隻是······”
後邊的話,方才黑衣男子就已經說過了,卻未想到,出發之際,沒過數日,他們就被幽族盯上了,師長死絕,唯有數人駕馭一隻靈舟,逃了出來。
當即,在座之人,哪裏有心思不密的愚鈍小輩。
便有人問:“那麼,你怎麼解釋方才那幽族人說的‘蓬萊’欲助黑宗,又是怎麼一說?”
“這,這···我也不知,許是後來,宗主又派人去了蓬萊吧。”
黑衣男子隻得這般說道,畢竟他離開黑宗多日了,可能有一些事情他並不知道。更不知道,或許黑宗宗主向蓬萊求助了。
孟莊望著黑衣男子,卻問:“你們黑宗,有多少弟子。”
“莫約···五六萬同門。”
話落之時,不少宗門都紛紛愕然,他們從未聽聞過神州上,有誰家宗門,會有如此數量的弟子,即便是道宗也沒有,但是,細細想來,他們卻也釋然,畢竟黑白宗所占據時整座隕洲,能有如此數量的宗門弟子,也就不會太過奇怪了。
但是,旋即,反過來想想,擁有如此眾多的弟子,加上黑白宗的修行之法,他們卻竟然被幽族逼迫到要向他人求援的地步,那豈不是說······
黑衣男子看著首席上,那些一等一的人物,又看了下穀仙等一眾蓬萊仙島的弟子,他出口道:“我無意冒犯,但是卻請諸位恕我直言······隻怕蓬萊仙島,確實已經破滅,幽族人的可怕,我等十分了解。”
話落,萬籟俱靜。
許久,許久,都沒有人說一句話。
他們或許都在盤算,都在思考。
如果連黑白宗,蓬萊仙島,這樣六宗宗門中的其二,也輕而易舉的被幽族攻破的,那麼,他們又會·······
黑衣男子又道:“我以為,幽族若是再破了我們黑宗,隻怕,再之後,就會來到神州之地了!”
他這話是威脅?還是讓人覺得,他們非救黑宗不可?
轉眼便有人如此想著,但是,回過神來,幽族再古籍中被描繪為比那些荒疆異族更加可怕的‘妖鬼’他們若是臨世,是否,還會來到神州天府呢?
黑衣男子所說之話,卻是不可不察。
孟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樣,箐曜道人駕雲歸來,一如孟莊那般。
孟莊道:“三日之後,便能知曉,蓬萊仙島境況如何,但是···我請諸位想想,若此事為真,那麼,當幽族席卷神州之時,我等該如何阻止,這,難道不該一慮嗎?”
“那麼,孟莊主有何意?”
席位上,一位大宗的掌宗站起身來,向著孟莊問道。
孟莊卻隻是微微一笑,說:“孟莊卻有一議,諸位可願意聽?”
“願聽孟莊主所言。”有許多人都如此說道。
神州上,大多宗門都與雲道莊交好,這一點即便道宗也比之不上。
孟莊抬頭,徐徐說出他的想法。
······
······
一日後,東臨島。
孟莊所意,在與諸多人說完之後,一開始,卻無人答應。因為孟莊所說,或許會改變整座神州的格局,他們多為宗門之主,或宗門掌權之人,自然會慎之又慎。
海潮來往,循環,不知過多久才會停歇。
這些紛紛擾擾,或許,真的沒有停歇的時候吧。
在這種時候,‘道’又能做什麼呢?箐曜道人站在海岸之邊,望著那浩海來回,目光平靜,神情不變,仿佛唯有他,千年萬年,也不曾改變過。
登,登···響聲輕輕。
“你的傷,好些了嗎?”
君連城左半邊的身子被綁上了繃帶,穿著一件寬鬆的道袍,拄著一根木製的拐杖,慢慢走來。他的身上被包紮的地方,倒並非多麼的嚴重,因為即便是虛無力,他的道法也能夠禦下,不過是些燒傷罷了。
但,他被黑炎傾入經脈,損到了腿腳,卻需要一月修養。
君連城的‘靜’還清楚的在,他知道自己遇見了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人,輸了,心底沒有什麼不甘與憤怒,他的道,本來就不在輸贏上,而在···問道上。
他來到箐曜道人的身邊,並肩看著那海浪翻湧。
君連城問:“師尊覺得,孟莊所議的,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