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散著紅光的岩石,在此刻似乎也忽然的一抖,贏落不由的四下看去,卻是發現了這石台畔的岩壁上,竟是有一行行的小字。
字體鋒利,像是用刀劍之類的事物,一氣的刻上去的。
苦修三十載,
縱橫一百年,
殘年風燭,搖搖墜,
隻這孑然,一頭白。
“好生鋒利的劍術,此人是誰?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字鋒縱橫,走法龍蛇,一行字中更全然是那不可一世的霸道之氣,令得贏落不由回頭驚異的望向那身後石台上的枯骨之灰。
是誰人?寫下的這句子。是誰人?竟如此這般的厲害,如此這般的霸道。
隻是那壁上的刻字並沒有結束,回過頭來,贏落繼續的看下去。
可有忘川橋?
千行悔,全忘掉。
功名利不要!
想來世,不修···道。
這些字中的意思並不難以理解,總的來說應該是一個梟雄人物,一生苦修,三十載之後出世便是天下縱橫無可匹敵。隻不過到了殘年時候,終歸對什麼事情有了悔意,卻已經隻剩了一身孜然。
而其後的那四句,贏落卻是有些不解了。
靜靜,無風。
洞中,似有一些淒涼。
殘骸,正在自嘲一笑。
隻有那地上的奇異岩石,依舊散著紅光,卻從未變更過。
“《末路》飛尊——百裏魚,留字。”
“飛尊!百裏飛劍!”
贏落猛的轉過頭來,目光看向那石台上的殘骸,心中難以掩飾那無比的震驚之意,不過此刻換了任何人恐怕都會如此吧。
飛尊,百裏魚!
“原來·····”
石洞中,贏落回過頭去望向石台,心中暗自說道:“這人或許就是孤尊所說的那位‘飛尊’了吧,與孤尊決戰與浩海之上的人嗎?”
那幻境中,雙月同天,齊齊倒墜的可怕之力,贏落至今都是記憶猶新。
那樣的人,前去與那所謂的飛尊一戰的時候,竟然是抱著必死之心去的,可見那飛尊到底時如何厲害的一個人。
隻是,望著那枯骨之灰,贏落心中生出了一絲異樣。
看,如此厲害的人物,到最後不過也隻是這樣而已,一個人在這灸熱的石洞中,孤單的死去,沒有人陪伴,沒有理會,就這樣的死去。
而後,他孤單的魂魄將會被冥府收去。
人應孤獨而生,獨自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人應孤獨而死,孜然的離開這片紅塵罪惡。
到最後,你終究逃不開孤獨二字嗎?
就如同那未央所說的話語——人生來一個身體,一個魂魄,哪裏還容的下他人?
難道人生下來就真的是孤獨的嗎?
贏落暗自的問著,他四下環顧了一番,嘴角抹出了一絲自嘲,黯道:“如今我隻一人流落在這族外之地,或許他們已經放棄尋找了吧?或許大家都已經認為我死去了吧?或許大家已經開始漸漸的將我忘了吧?”
一念如此,卻是為什麼?卻是為什麼,這明明極為灸熱的火洞之中,竟有了一股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