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輕快地靠近夏冉曦,向她伸出一隻手,意欲將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拉起。夏冉曦看著眼前的這個魔君的妹妹,不自覺後退,想逃離她的“魔爪”。看到眼前的人兒極怕自己的模樣,欣兒訕訕地縮回手,並往回走了幾步,給夏冉曦留一段安全的距離。
“護法姐姐,我不知您多大年歲,但既然容貌如此年輕,便喚作姐姐了,請您勿見怪。”欣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姐姐,沉影是我魔族的法寶,您既是天族的護法,那想必這沉影對您當時沒有太大的用處。您能否將這沉影還予我魔族,我族人隻從史冊上見過這沉影,如今萬幸得以尋到,魔族公主謝盈欣代魔族子民謝過護法。”言罷,便鞠一躬,真摯地看著夏冉曦。
可沒等來任何回答,夏冉曦似質疑似冷漠,隻手護住自己的項鏈,看這樣子,要是要不來了,謝盈欣逗弄著身旁的火鳳,也不看夏冉曦,悠揚的嗓音更加悠揚,婉轉的曲調愈發婉轉,似乎將這天地揉碎融進這歌聲中,天為地,雲為被,萬物迷離混沌,水天一片,終不複見,待緊護項鏈的人兒沉迷其中再難逃脫,音樂戛然而止。曳地的冰藍長裙施施然向夏冉曦靠近,泛著冰藍色光芒的白色魂力化為水球將夏冉曦包裹,謝盈欣伸手欲取下夏冉曦的項鏈,一陣詭異的魂力突現,帶著明黃色的符文,最終形成一道封印,將謝盈欣絲絲禁錮。見勢不對,謝淩天迅速出手,才使得謝盈欣不被這魂力所吞噬。
而後,水球破,夏冉曦被那符文緩送至地上,符文消失,大殿又歸於平靜。奈何此時有人的心中早已波濤洶湧,再難平息。
要不得也搶不得,謝盈欣怒氣衝天,正要動用魂力向謝盈欣襲去,卻被謝淩天一把攔下。
“哥哥!”懊惱的聲音夾雜著無盡的不甘,她堂堂魔族公主殿下,什麼東西是她得不到的!
“欣兒乖,既然這上麵有這麼厲害的封印,不過一件器物罷了,哥哥送你些別的法器。”
“哥哥,難道你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哥哥當然要小小的懲罰一下她,誰讓她一介神族跑來我這蕪境宮,竟還險些傷了我們魔族冰雪美麗的小公主殿下呢。”
聽到這話,謝盈欣滿意地坐上火鳳,自大殿離去,留下夏冉曦一人交由謝淩天處置。神族嗎?也不過如此,往日高貴的護法,如今不過是她魔族的階下囚罷了。
謝淩天望著沉沉睡去的夏冉曦,她眉目清秀,一如史冊中記載的那般模樣,隻一如此柔弱的女子,難以叫人相信當年的碧水涯前竟是這樣一個人,救下主神,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將神族的劣勢扭轉,最終以一人之力斬殺當時號稱魔族聖主的魔君。可惜這樣一位絕世佳人,也終逃不過天族那條條神律。聖主佑他魔族,自主神護法隕落,魔族再無勁敵,終將一統八荒,成為天地八族共主。
略思考一番,謝淩天將護法這抹殘損的靈魂送入了人間。
“若非你手刃聖主,我又何以坐上如今的位置,你既已是殘魂,便安心在人間生長罷,也許你命不該絕。若有一天你記起往事,想向那天族尋仇,便也盡管來找我。我蕪境宮,隨時恭候護法大駕。”
……
她又死了嗎?不會吧,什麼時候一抹魂靈也會死亡了,她沒死嗎?那現在睜開眼睛,還會看到那個笑容陰冷的魔王嗎?還有那隻大火鳳,還有你那個穿冰藍長裙的魔族公主,她怎麼不記得後來的事情了,她隻記得,那音樂,很令人安心。她的項鏈還在嗎?為什麼沒有感覺了?滿腦子的疑問逼迫夏冉曦睜開眼睛,可內心的恐懼又在不斷反抗,罷了,睜眼吧,即使再痛苦,她也要麵對。
似乎不再是漆黑一片,刺眼的光使她的眼睛疼痛不已,不再是黑暗,有光的地方一定也會有希望。
伸手去抓,胸前空蕩,項鏈早已沒了蹤跡,也對啊,那兩位是如此強大的人,她的項鏈定是被奪去了。慌亂布上心頭,轉瞬又消去。她一個已死之人,還怕什麼?
心思既定,夏冉曦才偷的閑去查探周身的景象。紅木床,綠帳子,挑起一角偷偷窺探,但見一方桌椅古色古香,便再無多餘裝飾。不知這是何處,她已知曉自己是穿越而來,但魔王的家裏,也會有這麼樸素的地方?百般不解,便想起身去看。
她……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雙腿無力,不,並非雙腿無力,她好像,沒有腿!怎麼會!慌亂中手觸及到一大片肌膚,心稍一鬆,隨即再次緊縮,她有腿,那為什麼沒有感覺?滿腦子的疑問逼迫夏冉曦睜開眼睛,可內心的恐懼又在不斷反抗,罷了,睜眼吧,即使再痛苦,她也要麵對。
似乎不再是漆黑一片,刺眼的光使她的眼睛疼痛不已,不再是黑暗,有光的地方,一定也會有希望。
伸手去捉,胸前空蕩,項鏈早已沒了蹤跡,也對啊,那兩位是如此強大之人,他的項鏈定是被奪去了。慌亂布上心頭,轉瞬又消去。她一個已死之人,還怕什麼?
心思既定,便想著起床去查探一番自己的現狀,剛想站起身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知覺,憑著大腦去控製腿,想要抬起腿的動作似乎中途被某種東西所阻礙,遲遲不能傳達,夏冉曦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腿,卻發現雙腿沒有變得溫暖,而她的心,也跟著徹底涼了下來。
用手掀起被子,看到自己僅僅穿著一個小小的紅肚兜,往下看了自己一眼,稚嫩的小手比自己原來的還要纖弱,細小的胳膊上是猙獰的傷口,包裹的紗布上滲出紅色的血液,小腿被布裹了起來,估計是怕自己的雙腿無法取暖而凍傷吧,細瞧這幅身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已經滿二十七歲了的自己身體。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做了一個實驗,她現在本應在待在電腦旁,期盼著第二天報紙和新聞的頭條,繼續鑽研自己的實驗,爭取讓它更加完美,最後期待著最新一期的諾貝爾獎提名或是綠色化學獎等令一位畢生鑽研化學的人心中最高的榮譽,那是屬於她的驕傲,她的自豪,而今這些昨日還觸手可及的光芒現在卻化成了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蓋住了千年的傷痕,也蓋在了她的心底,冰涼了那些思緒翻飛的年華,她心中無盡的苦楚,又有誰人能知曉呢?
人一旦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傷悲,便成了那決堤的黃河之水。於是滾滾熱淚劃破蒼白的臉龐,夏冉曦小聲抽泣著,努力壓抑卻止不住肩膀的顫抖。
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周槽的寂靜,夏冉曦瞬間用盡全身氣力努力的挪向床的裏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帳子,仿佛一旦有什麼危險出現,她立刻就要逃離或者反擊,可是她心底也很明白,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早已成了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