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愣住了一樣,然後開始嗚咽求饒,但是沒有辦法,最後那個男的的下場十分淒慘,耳朵沒了,舌頭被拔了,眼睛被挖了,四肢斬斷,膝蓋骨被挖,不堪入目。
“斂水城主,你對你的死相可還算滿意?”她輕笑,她死了都不會忘記這人的氣味。
“嘻嘻。”
白玉看著也不由嘖嘖幾聲,想著這人的心不是一般歹毒,但是又轉念一想,這兩人也分不了什麼差別。
暗牢之中隻聽得見水滴落下的聲音,少女踏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白玉不得再次感歎衛思奈的能力,她在這整座城內布滿細的如頭發絲的銀線,天色黯淡,根本看不出來。
衛思一家的木偶很是厲害,隻要稍稍灌注一些靈力,就會變成低階的戰士,隻是這要的是施術者的血氣滋養。
而衛思奈又是練成了他們家最是上乘的術法,所以更是厲害。
當太陽漸漸落下山去,夕陽紅的似火,像是血染一般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一個個木偶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他們把一切撕碎,一波一波的士兵隻是凡體肉身,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月涼如水,一聲聲痛哭的哀嚎劃過長空。
衛思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瘋狂的笑著。
瘋魔。
曾經在修水城發生過的事情又再一次在斂水城發生,她該是感歎自己好運,這斂水城仗著自己的富強不斷對其他城邦施威,才換來了此次兩城聯合攻擊斂水。
她啊,故意被抓裏應外合。
她啊,早就知道那斂水城主對她不懷好意。
她啊,要讓她不好過的人一一還回來!
白玉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昏迷的衛思奈,不知該如何形容。
你該是說她錯了呢,還是如何?可她曾經不是這樣的,但是她若是沒有錯,那斂水城破,城民被屠又該誰來說?
造化弄人還是如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誰也說不清。
衛思奈兒醒來的時候白玉還在想著她的過往,雖然她曾經是那樣的人,可是如今應該會忘了吧?
是啊,她一睜眼就說:“我是誰?”靈很厲害,吸取了記憶之後那人腦海中的各種事情就會忘記,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因為啊,她忘了自己的父母,誰賜予她的名字,誰的死帶給她痛苦,她都會忘掉的。
這樣也好,記得太多就放不下了。
要如何,才能做到不悲不喜,不痛不癢,不老不死,不生不滅?這樣想,白玉應當是有些佩服辛染了。
她不悲不喜,不痛不癢,不老不死,不生不滅。
在乎的太多,活的也就越累,也許該在乎自己,那樣才能活的更加放肆,可是放肆又該如何?還不是無趣無味,沒了意思。
“你啊,是我的妹妹,叫——”
“衛思奈兒。”
衛思奈兒,這個名字就留著吧?她忘了一切,怎麼說也該要留個念想。
白玉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摔了一跤,摔了腦袋,如今好了。”這個理由也當是漏洞百出。
但是她卻深信不疑。
“你的妹妹?”她歪頭道,眼中又出現了那種光亮,她忘了,心也該好起來了吧?
她不是曾經的衛思奈了。
“衛思奈兒?”她眨眨眼,“姐姐,你叫什麼呀?”
“白玉呐。”
“那那個哥哥是誰?”她指著蕭彥道。
蕭彥朝她投過來了一抹目光,緩緩張開嘴:“你的姐夫,蕭彥。”
白玉“……”
衛思奈兒:“……”
蕭彥看的穿人心,他也知曉衛思奈兒如今心性已變,如今收留她,也當是可憐她。
卻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卻又不能讓一個小姑娘這樣獨自行走江湖,可想起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當是心狠手辣。
是對是錯,還是隻能讓時間辨別了。
秋風瑟瑟,卷起霜氣幾陣,樹葉從根部漸漸變黃,飛旋在空中,白玉打開窗戶,望向遠方殘陽,連綿起伏的山脈縱橫到天邊,又換了一個人間。
往後的路啊,該是如何走呢?隻能一步算一步了。
“真的嗎?我有姐姐?”她高興道。
是啊,也許往後就會多一個人在意你了,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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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一個睡覺的季節,我聽了參商,不好意思各位,我的畫風又要轉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