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 行刺(1)(1 / 1)

煙雨站起了身子,道:“我是女兒家,武藝不精,如何報仇?連阿水都死了,十個我也打不過你們。我憑什麼報仇?”

殷笑笑道:“我??????”

煙雨笑道:“宮主用他的計謀征服了我,我此刻隻有一個想法。”

殷笑笑皺眉道:“什麼想法?”

煙雨道:“我是女人,對不對?”

殷笑笑點頭:“還很漂亮。”

煙雨道:“不僅漂亮,我還很年輕。我常年習武,身材也很好,我敢保證,宮主一定會喜歡我,隻要他是男人。”

殷笑笑呆了,看著煙雨。

煙雨奇道:“很驚訝?”

殷笑笑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煙雨道:“女人最強的武器豈不就是我們的身體?”

她忽然跪了下去,道:“你我朋友一場,我隻希望你將我引薦給宮主。”

殷笑笑已經明白了,他歎口氣,道:“我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

煙雨道:“我別無他法,求你成全。”

殷笑笑忽地一聲大笑,道:“你以為睡在宮主身邊就可以殺他?你錯了,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就算是睡著時也無人可以近身。而他的女人,也僅僅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一旦不需要,就會躲得遠遠的。”

煙雨道:“可是接近他,我的機會大得多。”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道:“阿水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我隻有殺了他的仇人,才有麵目去見他。”

殷笑笑看著煙雨,終於緩緩點了點頭,道:“你跟我回去,洗個澡,睡一覺,換身衣服,我帶你去見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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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已經穿戴整齊,是一身淡黃色宮娥裝扮。她從小到大從未如此打扮,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金釵插在發髻內,仿佛她的人也開始發著金光。

她本不必施脂粉,但塗抹了一些,臉便更白淨了,嘴唇便更紅了。

薄如蟬翼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婀娜的身材顯露無疑,她的身材果然很好。

殷笑笑也看得呆了,但他的眼裏卻流出淚來,緩緩說道:“你這是何苦。”

煙雨聽得出來,殷笑笑的心也在痛。

他們畢竟是朋友一場。

煙雨卻在笑,道:“我能夠做宮主的女人,豈不是從烏鴉變成了鳳凰?”

殷笑笑道:“你本身便是一隻鳳凰。”

煙雨道:“你我相識雖不久,情誼卻深厚。我還有一事相求。”

殷笑笑道:“請講。”

煙雨的眼睛又開始變得憂鬱,於是她整個人也就變得悲傷起來,道:“他的屍體在何處?”

殷笑笑道:“我雖不知,但總能打聽出來。”

煙雨點頭道:“我死後,請將我和他合葬。”

殷笑笑咬著嘴唇,半晌,重重點頭,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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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宮的宮主就住在月湖鎮內。

殷笑笑讓煙雨坐上了馬車,裝飾極其考究,行在路上,惹不少人回頭。

而他自己則騎在高頭大馬上,當先開道。

不多時,就已在一個莊子前停下。

莊子門上掛著一個牌匾,匾上卻無字。無字之匾。

煙雨在殷笑笑的攙扶下,進入了莊子,穿過七進院落,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

這一路來,竟沒有一個守衛。

殷笑笑道:“就在裏麵。”

煙雨便提步進去。

殷笑笑道:“你要想好,一門之隔,便是兩個世界。如果你現在想要回頭,還來得及。”

煙雨苦笑道:“回頭?”

殷笑笑道:“我可以帶你打出去。”

煙雨搖頭道:“我早已回不了頭了。”

院子並不大,是尋常人家的院子,有蘭花兩盆,有菊花三束,有翠竹四叢。

但煙雨哪裏還有心思去看別的,徑直到了門邊,略遲疑,推開了門。

一束陽光便撒了進去,正照在門內的一張桌子上。

桌上有酒,卻無菜。

桌上有壺,卻無杯。

煙雨心想,這位宮主必是貪杯之人,有酒無菜,是因為有了酒喝,菜也就無關緊要了,有壺無杯,是因為飲酒用杯顯得不爽快。

酒壺上貼著一張紙條,煙雨湊上前,是一個“喝”字。

於是煙雨毫不遲疑,舉起酒壺就倒進肚子裏。

放下酒壺,就瞧見凳子上有張紙條,向內室劃了個箭頭,旁邊寫“進”。

煙雨每走一步,心都在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