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飽喝足,提了長劍出門,依舊是昨日的院子,院中卻沒了邋遢王,隻是站了一個精瘦的漢子,衝著煙雨行了禮,道:“家師已去七星劍派替姑娘求情,此時估計事已成,請姑娘這就隨我趕赴七星劍派。”
煙雨又驚又喜,顫聲道:“這??????實在是???????”
這名漢子道:“姑娘不必多言,你的來意早在師父預料之中。師父常說,酒品決定人品,他和你喝酒,便知你的本性如何,他替姑娘求情,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煙雨心中此刻驚喜交集,難以名狀,騎在馬上,仍舊是起伏難平。
七星劍派距離醉仙門總壇並不太遠,二人打馬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到了七星劍派門口了。門口弟子早已在等候,二十餘柄長劍圍住了煙雨的馬匹。
看著這些人,煙雨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要拔劍殺掉這二十餘人,在她的武功之下,自然不是難事。但她不能。
她一心要重新做人,自然不是說說就算了。
隻要她能夠和平化解和七星劍派的恩怨,就是和平化解了和雲南武林的恩怨,在雲南武林的心中,她就不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了。
這件事關乎她的未來。
從普通江湖人變成殺手,極其簡單,隻要收一筆錢,殺一個人。但要從殺手變成普通的江湖人,卻極其困難,萬萬不是送出一筆錢和救一個人那麼簡單。
七星劍派為首的一個弟子喝道:“女賊煙雨,撤劍。”
煙雨淡淡道:“劍不離手。”
二十餘柄長劍便橫了起來,劍尖指著煙雨。
醉仙門那名漢子低聲道:“忍一時,則風平浪靜。”
煙雨略一思索,解下長劍,遞了過去。
煙雨沒了長劍,七星劍派弟子便讓開一條路,正向大門。
煙雨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刻畢竟是到來了,能夠改變她自己,就看她是從這門裏走出來還是打出來。
進門穿過一個院子,再過一條長廊,又到了一個院子,院子內有一屋,瞧來平平無奇,屋門之上掛了一塊牌匾。上書“試劍堂”三字。
七星劍派掌門肖孝男坐在上首,邋遢王坐下主客位。
煙雨進門,略一躊躇,抬起了手,道:“見過二位掌門。”
肖孝男冷冷道:“來得倒挺快。”
煙雨性子如何之傲?但這時候卻強壓住性子,道:“我的來意,想必你也清楚。武學彬大莊主是當代名俠,他於你們七星劍派也有大恩,他如今遇難,托我前來求援,還請兩位掌門瞧在武大莊主的麵子上,伸出援手。”
肖孝男冷哼一聲,道:“他於我們的確有恩,可你與我們卻有仇。”
若是在平時,煙雨早已暴跳如雷,運劍動手了,但這時候她仍舊忍耐,道:“我們江湖中人,最重一個義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武大莊主對你們有恩,你們出手救他,此事和我與你們有仇,你們動手殺我,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