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回 女兒淚刀山火海(1 / 2)

很多人都認為女人的酒量永遠不如男人。

但邋遢王知道,說這樣的話的人,必定是沒有和女人比拚過酒量的。一旦比拚起來,酒場上沒有男女之分。

煙雨也從未清楚自己的酒量原來如此之強,和邋遢王喝光了一大壇,竟沒倒下。而在她的醉眼裏,邋遢王的雙眼相比剛才更加的有神,似乎是在泛著光。

煙雨終究是要喝醉的,但邋遢王卻似乎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精神越好。

煙雨曾聽人說起,有些人飲酒千杯不醉,且喝得越多武功越高。邋遢王想必就是這種人。

邋遢王又搬出了一壇酒,道:“酒是不會醉人的,能夠醉的,多半是心醉而非酒醉。”

煙雨問道:“心能夠醉人?”

邋遢王眯著眼睛望著煙雨,道:“你此刻不就是心醉麼?”

煙雨審視自己,叫道:“我沒醉。”

邋遢王道:“酒醉很容易,睡一覺就醒了。而一旦心醉,想要醒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有些人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結果越醉越深。有的人沒有想要醒來,結果突然頓悟了。”

煙雨反複低吟這句話,覺得頭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心越來越亂。

邋遢王低聲道:“睡吧,你已經醉得深了,興許睡一覺就會好了。”

煙雨用右手撐著腦袋,道:“我不能睡,武學彬大莊主危在旦夕,我不能睡。”話說完,人卻已睡下。

白天想什麼,夜裏就會夢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煙雨終日忙碌奔波,一心隻是武學彬等人,睡著了,進入夢鄉的,卻是阿水。

她夢見自己穿上了嫁衣,披著紅蓋頭,被阿水牽著,向武學彬盈盈下拜。

她夢見自己被送入了新房,大紅蠟燭已經燒得快完了,阿水卻仍沒有進來。丫鬟奔了進來,滿麵驚惶,呼道:“新郎官逃婚了。”夢中的煙雨沒有哭,沒有追,隻是慢慢地揭下了蓋頭,換下了嫁衣,折疊好了,放在床上。

她夢見自己和一個模糊的身形打鬥,對方的劍法精湛,招招要命,自己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劍招,可突然間,自己的武功失靈了,怎麼也使不出來。對方的劍刺進了自己的心窩,這時,對方的臉漸漸清晰,赫然便是阿水。

她夢見自己躺在一個坑裏,阿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潑土。泥土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可阿水依舊不想停。她想要說話,卻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她想要動,發現周身被鐵鏈纏著,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阿水,阿水便將一掊土扔向了她的眼睛。

煙雨終於醒來時,全身汗濕,但心內空靈,竟似是剛受了一場佛法的洗禮。

屋中有一個澡桶,裏麵的水兀自冒著熱氣。

一個丫鬟立在一旁,服侍煙雨洗澡。

待她換上另一件衣衫,覺得身子實在是舒泰極了,心頭的壓力輕了許多,就連丹田內的真氣也更加的充沛了。

她忽然覺得,這些都是邋遢王的功勞,隻是其中奧秘,自己卻不得而知。

另一個丫鬟端上來了早點,隻是簡單的饅頭和稀粥,阿水卻吃得比平時更加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