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跟酸湯較勁的陳洛一聽,也是立馬豎起了耳朵,暗想居然是有關朱小鳳的姻緣的,真是來著了。
那任姓青年大笑道:“哈哈,看來朱夫人之老道,還遠在任某估計之上啊,不過任某不才,仍是想讓朱夫人說個清楚,也好驗證任某的妄自的猜測,也可解去大小姐和這位少年人的疑惑。”言中雖然滿不在意,但實際上任姓青年凝緊了眼神的威唳,朱夫人見狀也是心中一凜。
但朱夫人的確是當年經過大風大浪的俠女,自然不會僅僅因為這實力強勁的青年一個眼神便可亂了分寸的。朱夫人也沒急著回答,先是笑著看了一眼豎著耳朵打算旁聽一些在他看來算是天大之事的陳洛,又拍了拍身邊身子微微發抖的真正是天大之事的小鳳,對那凝神閉氣的任姓青年道:“不必如此猜忌,我區區一個民婦,就算當年有過再大的桀驁,現在也全消了,任賢侄大可不必如臨大敵般。我並無意猜度你的意思和你未來的計劃,那是你的精妙安排,我自然無從得知,但我也不是個未經人事的深閨出身,也知道點江湖上的魚躍燕行是什麼樣子,自然也看得出賢侄的深遠考慮。為人母自然希望閨女能夠有個安寧的日子,而不是擔些風險,就是稍受驚嚇,懷胎十月的我也是看不過去的。”
任姓青年聽了朱夫人的話,一副打消了忌憚的樣子,意味深長地道:“朱夫人慈母之心自然天地可鑒,然而我從我師父那裏聽得的一些消息,也是深深為朱家擔驚受怕,隻是朱家主母如此持重,而朱家家主如此本事,自然也不放在眼裏了,還是晚輩和師父多慮了才是。”
朱夫人聞言並無反應,仍舊隻是笑著。而一邊的小鳳卻越來越聽不得,原先心中便滿是猜想的不安的她,這番被這任姓青年一撩撥,更是心癢難耐,又覺頗為委屈,既然父母要把自己出嫁,自然是把她看作了大人,可有大事又不跟她說,這怎能不讓她覺得傷心難過呢?於是小鳳更是丟了往日的風火性子,也不管母親的想法,急對那任姓青年問道:“不知我朱家到底要有什麼事臨頭,可否拜托告知一二?”
任姓青年故作驚訝地道:“莫非令堂沒有告知大小姐嗎?這可是奇了...”偷偷瞄了眼朱夫人,發現她仍舊是麵無表情,心中暗暗冷笑,麵上卻是一副難辦的樣子道:“那...既然令堂不告訴你,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晚輩怎麼敢有所冒犯呢,還請大小姐不要讓我為難才是。”
小鳳也算是回過神來的樣子,忙低下頭,不敢看朱夫人,但心中是什麼想法,自然是無外人能知了。
朱夫人見狀,心中暗歎,吩咐下人安排住處給那任姓青年,那任姓青年也不反對,乖乖地跟著那下人出去了,但朱夫人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也是愈發的亂了。
小鳳看那任姓青年出去了,也不管陳洛仍在這裏,央聲哀求朱夫人道:“娘!為什麼連這外人都能知道我朱家的大難,怎麼爹娘都不告訴我?”
朱夫人又是輕歎一聲,道:“等下回後院,娘會告訴你的。”忙調轉心思,對陳洛笑道:“對少俠失禮了,不知少俠的名諱?”陳洛本聽著津津有味,待那任性青年離去之後,又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母女倆,這次朱夫人問到了他,他還頗有些驚慌,但還是趕忙收拾好心情,道:“在下...小生...晚輩...誒!我叫陳洛,耳東陳,洛河的洛!”
朱夫人輕笑道:“原來是陳少俠。”偏頭對小鳳問道:“小鳳,這下可以告訴我這位少俠昨日登我朱府是所為何事了吧。”小鳳本是心神大亂的狀態,聽自己娘親一問,也不細想便順嘴答道:“他能助我突破凝精。”
本是端坐在主位上微笑著的朱夫人聽得朱小鳳說出這驚天霹靂的話,一下子便立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追問道:“真的?小鳳,你可再說說清楚!”還沒等小鳳回答,便有蹭蹭幾步走到了陳洛麵上,語氣驚詫地問道:“少俠這可是...可是真的?”
陳洛剛聽完小鳳順嘴的回答,臉就黑似鍋灰一般,還沒來得及懊悔,又見那朱夫人的臉一下子擴大了數倍,滿滿地擠在了自己的眼裏。
陳洛虛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也不敢說實話,強道:“嗯...嗯...大小姐這麼說也是對的。”朱夫人聽到了陳洛肯定的答複,一下子猶如受了天眷,渾身竟是微微發抖,甚至一副不太能站住的激動樣子。
陳洛看來方才覺得自己又闖了大禍,說不得今日便要脫一層皮,再好也是提前實現跟自己師父的諾言,當然不是完成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