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叔便是朱家家主留在護住朱府周全的老管家,此人實力之高,可保住朱府大小姐和夫人安全出逃無虞,即使在河陽宗的包夾追殺之下,一身隱匿功夫極為出眾,更傍有一身養氣階段功夫,足以稱為一方強者。
這韓叔麵色不變,沉穩道:“雖是小姐認識之人,也不可輕忽了。畢竟深交也可包藏禍心,這僅僅是識得的人大半夜的闖入朱府,還出聲驚擾,想也不是純良之人。”頓了頓,這韓叔又看了一眼陳洛道:“倒是老夫雖然不出府門,倒也聽說過一些雜事,看這人年紀尚幼,還能翻過高牆,還是小姐識得的,想老夫也大約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物了。”
朱小鳳微凜道:“既然韓叔也有過耳聞,想也知道他的來曆,那也無須害怕他會逃遁,大可不必如此如臨大敵般防範,畢竟有去處可尋,不若先聽他分辯一二,再做定奪,也未嚐不可。韓叔您覺得是也不是?”
韓叔不置可否道:“我韓某人隨你父親縱橫江湖多年,也算得上有些見識,隻知道這落網的魚兒才乖巧,這在網外的魚兒,不僅滑溜難抓,其所言所行,也是虛妄得很。”
韓叔又看朱小鳳那微驚的表情,輕笑一聲,又道:“小姐也大可放心,之前所言隻是稍作提醒,這小賊便是那近日掀起好大風浪的魔星了,老夫更知其中利害,萬萬不會隨便得罪這河陽宗,雖然並不怕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便請這少年過來,老夫便在一旁靜聽便是,小姐可自由說話。”
朱小鳳聞言輕歎,道:“多謝韓叔提點,小鳳自然不會被他蒙蔽了。”轉頭對安靜站了了許久也聽了許久對話的陳洛喊道:“你可過來。”
陳洛一聽,稍作思量便尋路跑了過去,總是跑到了那涼亭跟前,見那韓叔真如他所言般靜靜立著,好似老樹一般斑駁且挺立,心裏微縮,便又看向了朱小鳳。
隻見這近到跟前,又是一番風景。朱小鳳似是生著陳洛的惱,又恨的樣子,銀牙微咬朱唇,明眸閃著些許怒火,但仍然如畫中仙子般的曼妙,竟是讓陳洛有些癡了。而朱小鳳見狀忙惱恨出聲道:“你這小賊,這般夜裏,闖入我朱府,是何居心,若是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那便有你好看!”
陳洛醒神過來,一聽,心中好是思量。一開始出聲,他隻是聽了朱小鳳的自語頗有些激動,便沒有多想便出聲了,這下叫到近前讓他說個緣由,他自然也一下子編不出什麼花樣來。但好在他天生伶俐聰明,也剛好他最近也一直在思量這事,這不今日便是因為那個才惹出這些禍端的。
陳洛凝神靜氣,表情嚴肅,口氣正式地道:“我此番過來,是為了告知朱大小姐你有關突破到凝精之階的事的。”
朱小鳳本來正有些不為人常見的嬌嗔和惱怒,但一聽陳洛竟說出如此驚人之語,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為好,忙撤去所有心思,一心急問道:“到達凝精?怎麼,你有辦法?”
這韓叔一聽陳洛出此驚人之語,一開始也心下大訝,不過因並不是切身所急之事,一小會兒便冷靜了下來,這韓叔見多識廣,知道無數人在凝精這道天塹下終此一生,無數先賢雖然留下無數功法來引導修煉,但並沒有有實在的大機會的方法能夠突破瓶頸。這時聽一個毛頭小子都算不上的小屁孩說出如此驚人之語,雖然第一時間被驚到,但旋即便被自己否定了,帶了九分冷笑,一分看笑話的心思繼續看著事態的進展,雖然他知道這陳洛天資過人,甚至遠超他這個小姐,但他也實不相信他陳洛能有什麼辦法突破凝精。
朱小鳳也總算是非同尋常,一下子也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道:“若是能,你為何沒有突破至凝精的氣象,或是最低限度的,你展示下你可操控一絲精元的樣子,我便信你。”說罷仍然是有幾分期待地看著陳洛。
陳洛苦笑一聲,道:“我自然也不知如何突破,當然如果我能操控一絲精元,那麼操控周身所濟也是時間問題罷了,我當然也不會。”
朱小鳳一聽,氣苦道:“那你說出這等狂言,撩我希望又親手掐滅,你真…真是….”說著說著朱小鳳是越來越氣,眼中也越來越不善了。
陳洛見勢不妙,忙道:“莫急,雖然我沒有辦法,卻有一個知道辦法的辦法。”這時朱小鳳更不想聽,竟是沒理陳洛,隻是怒盯著他,直看得他發毛。
總算這韓叔還算有氣度,替問道:“那不知是何辦法,公子大可說出來聽聽,老夫也是好生好奇呢。”雖然這韓叔口中說著好奇,這臉上卻沒絲毫好奇之色,也弄得陳洛頗有幾分不爽。
不過好在陳洛也算玲瓏,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分說清楚,否則起碼也是一頓皮肉之苦,雖然並不會特別嚴重,但無異議的便是讓朱小鳳從此對自己生厭,雖然陳洛可能並未有什麼長遠的想法,但這個發展也是他不願見到的。
陳洛道:“我這個知道辦法的辦法,實不相瞞,主要是我一人不能做到,這才來貴府打算驚擾朱小姐一二的。”韓叔一聽,笑道:“你這小子,還文縐縐的,倒是好生本事,老夫也給你引了幾分興致,你清清楚楚地說個明白吧。”
陳洛望向仍舊不答話不搭理他的朱小鳳,見她還是微微偏過頭來,好像要聽個清楚明白的樣子,心中大定,道:“實不相瞞,我是有另外的師承的。”韓叔一聽,稍微一驚,也不打斷陳洛。“我師父與我定下五年之約,若五年達不到凝精階段,我便要被…便要被廢去修為。”朱小鳳聽到這,頗有些驚訝地道:“好個凶厲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