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盯著男人作花癡狀的張蘭,回過神,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上麵沾了不少貨架上的汙垢,當下迥得兩臉通紅。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時卻結結巴巴道:“那個,這,這些吃的不是都有包裝麼?應該不礙事。”
“有包裝就怎麼了,你那手上全是煤灰,那得有多少細菌,我還怎麼吃?”張蘭霎時愣在那裏,她沒想到長得如此帥的帥哥,竟然對她一個女孩子這麼不客氣,原本就通紅的臉,此刻更紅得似要淌出火來。
換作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拉弟自然要先和客人道歉,畢竟是服務行業,顧客便是上帝,何況顧客說得也不無道理。
可今天,現在,此刻,拉弟心情不好,於是她來到收銀台前,對著男人說道:“她的手髒,你的手就幹淨了嗎,麻煩您回去拿顯微鏡照照。指不定誰的細菌更多呢?”拉弟的話,顯然是點起了男人胸腔裏的火。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會不會說話?你就是這麼給顧客服務的嗎?就你這種態度,我完全是可以向你們公司投訴的。”
“投訴我是您的權利,您現在就可以給我們總部打電話投訴。”
男人顯然沒想到拉弟居然會不服軟,怒氣衝衝地揪過陳拉弟的胸牌,挑眉念道:“陳拉弟。好,我記住了。你等著,我一定要向你們公司投訴你。”
“投訴電話就在您右前方的牆上。”拉弟也一副毫不示弱的口氣。
誰知那人卻看也不看那電話,而是向前邁了兩步,側著頭附到陳拉弟的耳邊,細聲細氣道:“我就不明白了,這麼洋氣的個人麼,怎麼就起了個這麼土的名字。陳拉弟,你還不如叫法拉利。”說完,扭頭走了。
陳拉弟向來介意她的名字,此刻被那男人如此奚落,更是忿忿難平。
李亞將男人剛才挑的食品,重新放到貨架上,“張蘭,看你還花癡不?這下長記性了吧。”
“帥哥,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我這麼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青春美少女,那別說手上有點灰了,那就是有穿腸的毒藥,他不也該甘之如飴嗎?”張蘭的臉終於恢複了正常,可是卻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李亞原本想作嘔吐狀,可想想張蘭的小心靈,剛受了創,不忍再刺激她,遂麵向陳拉弟道:“陳姐,他不會真得去投訴你吧?”
“投訴就投訴,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這個月獎金沒了。”一想到獎金,陳拉弟立馬悔得腸子都青了,也不知自己這是哪根筋不對了,犯得著偏要在生日這天找不痛快。就她這種緊巴巴,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的人,再怎麼著也不能和毛爺爺過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