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傻,難道小麗自個就聰明?頭兩年交了個男朋友,誰知那個男人卻是個有老婆孩子的,拉弟勸她趕緊分手,她卻死活聽不進去。說那個男人有多愛多愛她,給她買衣服,買化妝品,買首飾,對她好得不得了,說一定會為她離婚的。小麗便信以為真,盼望著有一天真得能和那個男人雙宿雙棲。可是當有一天東窗事發,小麗和那個男人的地下情被正室知道了,那個男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換了。
小麗傷心欲絕,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不上班、不出門、不上網、不說話。如果不是拉弟發現了她藏在床墊底下的安眠藥,恐怕現在小麗早已不在人世。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可小麗經過這段情傷,卻並未見得有什麼成長。沒過幾個月,又和同飯店工作的一個服務員打得火熱。從小麗脖子上那些欲遮還露的青紫痕跡,拉弟明白,倆人的關係已非比尋常。拉弟也不好再說什麼。那服務員拉弟是見過的,明明是男孩子卻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看起來就輕輕浮浮的樣子。有時他們三人一起出去吃個飯。趁著小麗上洗手間的空檔,那小子總會對拉弟說些低俗下流的葷段子。一次也許是無心之過,可兩次、三次就實在讓人無法忍受。因此接弟並不看好倆人的未來。
拉弟覺得還是她的陳錢好,陳錢斯斯文文,又受過高等教育,和這個猥鎖的服務員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總之一句話,就是拉弟看不上服務員,而小麗也瞧不起陳錢。
可是不管小麗如何看待陳錢,拉弟是卻是極愛他的。
“李亞,快看,帥哥,幹淨的帥哥”張蘭揪著李亞的衣角,聲音略輕卻又不難看出十二分地興奮。
拉弟抬頭,也不由暗自稱讚。進店的顧客,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利落的短發,白的挺括的襯衫,黑色筆直的西褲,逞亮的黑色皮鞋。男人有著好看的,尤其是鼻子,又高又挺,顯得麵部十分立體有型。不過拉弟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眉梢過長,平添冷洌,讓人感覺不可親近。不過客觀來講,這真的是一個稱得上帥的男人。而且那白襯衫,陳錢也很喜歡穿,確總覺得沒有眼前的人,穿上顯得幹淨。對,幹淨,這便是拉弟對眼前男子的第一印象。而把幹淨與冷洌這兩種氣質完美融合一身且並不矛盾的男人,拉弟覺得還是她數十年的人生當中頭一次遇到。
男人四下掃了幾眼,從超市地板正中的堆頭裏搬了一箱蘇打水,放在收銀台旁。又瞅瞅貨架,在拉弟他們擦拭過的食品裏,挑選了一些麵包,餅幹,放到收銀台上。
張蘭扔了歡快地扔了手裏的抹布,跑進收銀台裏去結賬。剛拿了一包麵包往機器上掃碼,就聽到非常具有磁性但也毫無溫度地男聲在她頭頂正前上方響起:“姑娘,你洗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