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叫我出來的原因？”
“不全是。”他嘿嘿回答道，目光狡黠，“因為跟你說話，就不怕別人聽到。”
“為什麼？”她心想自己就那麼不受重視麼。
“因為聽不懂唄。”菲爾奇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這裏聽得懂你說話的人就隻有我一個。”
“你可以放聲大吼，大罵髒話也沒有關係的喲。”
“哦…對了，你得還我帽子的。”艾苦突然想到。
“什麼什麼？本人完全沒有印象的耶。”
“之前你搶去的那頂，真是的，雖然是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隨便拿了就不負責也太不像話了。”艾苦不滿的說道，“實在沒有了就再賠我一頂吧。”
“…你還真不客氣呢。”他答道，“也對，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我賠你一個好東西怎麼樣？”
“你有什麼？”她擺出一副“我眼光可是很高”的樣子。
“好東西好東西的…至少是你們喜歡的東西。”菲爾奇伸進口袋裏摸索起來。“拿好噢。”他遞給艾苦一個小玩意兒，不大，是塊紅色石頭。
“這是……”艾苦看著這東西，沒有認出個所以然。
“rubellite,你們那兒不是叫做孩兒麵嘛。”
“那是什麼東西？”艾苦不是這行人，隻能以肉眼打量著這顆嬌豔欲滴的石頭，“很值錢嗎？”
“應該比你那頂帽子值錢。”菲爾奇提高了幾個分貝說話，“不過那也說不定，誰知道您那帽子是個什麼寶貝…還滿意嗎？”
“一塊石頭，有什麼滿意的。”她嘴上那麼說，看著這塊便宜石頭的值錢樣，還是差強人意的浮現出該有的表情。“我得找人去看看，看過後再說…那就真給我了？”
“請便。”菲爾奇紳士的說。
“那好嘞。”她滿意的收好才繳獲的戰利品，昂首闊步向前領路。
“話說你娘還真是寵溺你啊。”
“怎麼說？”
“不管你幹什麼，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也是討頓小罵，”就像今天早上那事兒，艾苦在來的時候滿大街的傳著，不知不覺的就聽說了。如此遊戲所謂的國家大事連頓家法都不用挨，也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最重要的是，怎麼能讓你隨身都帶著些玩意兒！不是暴殄天物嗎？”她一回神想起孩兒麵好像在老家那裏相當有名，宮裏的大人物都視若珍寶的，心想回去必定得好好驗驗真假…
“哈？你是在抱怨？”其實隻要再了解艾苦一點就知道這隻不過是看到錢眼兒之後正常的心理波動。
“唉，有人管不是挺好的嗎，要是人人都像我一樣當個潑猴似的，世界可怎麼辦呢，還有您呢小姐，要不是大人們耳提麵命，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漂亮啊！”
他幹笑幾聲，接著道：“再說這有什麼好的，要是我母親真的喜歡我怎麼會讓我學這學那，明明自己就是在敷衍政治，還要叫我也來接這個爛攤子，要是真為我想，何不舒舒坦坦放我出去呢。”
“唉，還是費雷德好，什麼事都不用管，就我還得在表麵上做足工夫，像強製任務一樣。”
“費雷德，誰啊？”
“我胞弟。”
“你居然還有胞弟？”
“啊，那可是個好家夥。比我能幹多了，什麼什麼什麼都會的樣子。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用了。”艾苦搖頭拒絕，不怎麼感興趣。“如果非要選的話，昨天那地方很漂亮。”
菲爾奇朝她一笑：“我現在才發現你挺會聊天的嘛。”
“行！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
“我帶你韝馬去。”
艾苦無聲響應。她抬頭望天，天空很晴朗。故國之地想必開始準備年貨了吧，這個時候了。那院子裏的荔枝樹還好嗎，那片竹林還好嗎。這年的我，就隻能留在異地了，算了算了，這不是還能賞雪嗎。就這樣吧。
“新年來了呢。”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