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段武者,就能踏波而行,那也隻是保持真氣不泄的情況下,如今他在空中連換兩次身形,那口真氣早就散了,加上手上還抱著個人,行動更是受限,看來落水是必然的了。正自哀歎,耳中又傳來艾絲特嬌呼:“阿明哥,踩住借力。”
吳明腳已觸到江水,下麵卻傳來腳踏實地的感覺,站穩身子一看,就見自己正踩在一根船槳上,在自己身後不遠,艾絲特則站在另一根船槳上。江風獵獵,吹得她一身長裙緊貼在嬌軀上,勾勒出驚人的曲線,更若淩波仙子。一見吳明望來,她捋了捋額頭間的幾縷亂發,朝吳明吐了吐舌頭,調皮笑道:“還好甲板上有這麼兩根船槳,否則的話,我也是愛莫能助,阿明哥也得落水。”
吳明恍然大悟,艾絲特輕身功夫雖好,但她畢竟隻是七段,終究不能踏波而行。自己衝出去救人時,定是她急中生智,先擲出了一塊船槳在空中借力,托了自己一下後,順勢踩在了這根船槳上。眼見自己就要落水,她順手擲出了第二根船槳,正巧落在自己腳下,解了落水之危。
吳明又驚又佩,忍不住歎道:“小艾厲害……”防佛為印證他的話,四下裏陡然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夫人威武!”
幾人重新回到船上時,魯房已迎了上來,他剛才還神采飛揚,此時象遭霜打了一般,無精打采,吳明有些莫名其妙,走過去道:“怎麼了,魯侍郎。”
魯房看了看吳明身後的那工正道:“候爺,唉,沒想到這家夥這麼不中用,我這個麵子可丟得不小。媽的,連架個鐵鏈都會出亂子,不知要你何用?”
那工正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連連解釋道:“侍郎恕罪,侍郎恕罪,屬下隻是腿部抽筋,以至出了漏子,還望你網開一麵。”
江上風大,人在這種驟冷驟熱的環境中,突發抽筋是很正常的事,隻是魯房本想在吳明麵前炫耀一番,結果卻鬧出個這麼個結果,他麵上自然不好看,他越說越氣,倔脾氣上來了,喝道:“來人,將這家夥拿下!”
魯房的眼神中已帶有殺氣。他現在是工部侍郎,官職已然不小,談吐也大有威勢,手下人不敢怠慢,兩個親衛應了聲“是”,上前將那工正捉了。吳明見勢不妙,道:“魯侍郎,你不會真要責罰他吧?”
魯房道:“媽的,這點事都幹不好,養來何用,拉下去先打個幾十大板再說。”
這小子還真是任性,幾十大板下去,這工正說不準連命都沒了,吳明心頭一沉,道:“魯侍郎,我有件事想求你,萬望你成全則個。”
魯房一怔,道:“候爺你說。”
吳明道:“這工正不說技術,單憑他能在大江上淩空作業,這份勇氣就難能可貴,不如把他給我,我來責罰,然後補入中西軍中,以後也好做後勤修補之用。”
魯房沉吟了一下,歎道:“侯爺所請,下官豈能不從,那也好。就讓他歸到你麾下吧,也好戴罪立功。”
吳明道:“多謝魯侍郎。”說著這話時,心頭卻一陣氣苦。南征歸來之時,當時魯房試驗投石車,曾轟塌房屋,陶子謙大為光火,曾想把他殺了泄憤,當時還是自己為他求的情。現在這一幕,和以前和其相似。隻是魯房有了權勢,成了殺人者而已。其實人人都在變化,隻是尤不自知而已,就連毫無心機的魯房,久在權利的熏陶下,也變得有些嗜殺,何況那些迷戀權利的人。
聽說吳明要了他,那工正大喜過望,滿臉歡喜地跪倒在地,魯房喝道:“蔣雲飛,若不是吳候求情,我非殺了你不可。以後你也不要跟著我了,到鎮西候麾下,為其出力,可別再弄出什麼幺蛾子,聽到了不曾?”
原來這人名字叫蔣雲飛,名字倒是好聽,就是太黑了點。而魯房生得唇紅齒白,兩人倒是相映成趣。一聽魯房如此說,蔣雲飛跪倒在地,感激涕零的看了吳明一眼:“是,謝侯爺。”
蔣雲飛和幾個親衛一起下去了,魯房馬上換上了笑容,他看了艾絲特一眼,嘖嘖歎道:“久聞三夫人身手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來小子日後,得找個會點功夫的夫人,最好像三夫人一樣,這樣用起來也趁手。”
他還想找夫人?吳明不由暗笑,魯房曾被南蠻皇後瑪妮淨身,這輩子都不能人道,這可怎麼找對象?不過他是朝廷侍郎,似乎找個正牌夫人是天經地義的事。隻是他身體的缺陷……,吳明暗自搖頭,不管魯房是真糊塗也好,假明白也罷,這個他也不好說,否則也太傷人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