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硬闖。這個禁製並非是僅用作預警的。
以州統對自己要恢複記憶這樣的細節都了解的程度,自然會知道自己的修為。設下如此一個陣法禁製,必然會將威力設定在自己的修為能力以上。
隻是丁勤倒是不明白了,州統為什麼要軟禁自己。
如果,是自己觸動了州統什麼利益,或者是影響到了州統的什麼行動,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派人殺掉自己,又何必如此留下活口?
若真是他愛才想用,也可以讓自己走,然後不停派人遊,以誠相示。這樣軟禁,隻會讓人更為反感。
若真是要保護自己,那為什麼要保護?是得知有人要殺自己,州統又不便表明?但是那樣,明明他可以以獨處的形式,或以其他方式向自己暗示!
丁勤難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而想到老者對自己的告誡,他又覺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州統密室。
胡奄正對著州統,在這種隻有兩個人的地方,麵上的拘謹居然少了幾分。“州統,丁勤已經控製。”
州統點點頭,“嗯。到底是不是他,有沒有定論?”
胡奄道,“屬下還無法定論。但是,丁勤這個人,做出了太多普通人不該做出的事。我們最應該懷疑的人,便是他。而且,我感覺,他對我也開始懷疑了。”
州統皺了皺眉頭,“懷疑你什麼?”
胡奄道,“他似乎懷疑到了我在船上殺田光一事。”
州統冷哼了一聲,“哼,那又如何。田家全族,現在是否已經全滅了?”
胡奄道,“今下午剛剛回報的消息,一個不剩。”
州統又道,“這樣就好。田家一族本還有機會重振家族輝煌,隻可惜恃著有幾分古聞,便在那裏妄言不忌,這種人,不殺光,總會在耳邊聒燥。至於船上的事……”
他猶豫了一下,繼而語氣之中又多了幾分冰冷,“派人,派親信的人。所有能查到來頭和去向的,全殺,給我殺得一個不留。包括後來查田光一案的所有官方人員,不個都不能剩。這樣的話,就算他丁勤懷疑到你,也是死無對證。”
胡奄立即行禮,“屬下稍後便去辦。”
州統輕歎了口氣,“現在其實最大的問題,不是田家或船上的問題,而是丁勤的問題。他到底是不是裏麵派出來的人?如果是,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犯,一定會搞出什麼動靜;如果不是,那派出來的人,必然還在我們視野之外,對我們總是個威脅。眼看仙家給的期限將至,若是大事不成,你我的身份地位,甚至性命都將不保。”
胡奄眼中也閃過幾分憂慮。“州統,屬下已經盡我所能,可是與這些事情之間都有關聯的,隻有丁勤一個人。”
州統道,“這個我知道,我並沒有你辦事不力,隻是我還有顧慮。我們想想,以裏麵的人的能力,既然能突破結界,必然不是泛泛之輩。這樣的人,在各個事件發生時,也都能有力量去插手甚至阻止。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這麼順利。”
他又歎了口氣,“沒錯,丁勤確實是插手了。可是他的插手,總有些後知後覺之感。我懷疑,他是被動介入的。那樣的話,也不排除,是有人在利用他,但是他沒有做到極致。這樣的話,在他身後一定還有一個人,一個更高明的人。”
胡奄問道,“那,州統還有何需要屬下去查的?”
州統道,“暫時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不管是什麼情況,將丁勤軟禁起來,都是最好的選擇。若他是裏麵派出的人,現在就處於了被動,將不再能影響後麵的計劃;若他是受人指揮,則他現在就成了一個餌,會引得那人現身;若是無關,等事情一成,我們直接殺了他,也沒有損失什麼。一舉三得。隻要仙家一到,大事將成,大事一成,至少下諸州,歸於我等,可謂大業初成。”
胡奄再行一禮,“屬下預祝我王霸業功成!”
“哼哼哼哈哈哈哈。”州*自大笑,“霸業必成,霸業必成!隻怕是那仙家都不知道,他在達到目的之時,也是我神功煉成之日。神功一成,便是仙家修為再高,又奈我何!”
胡奄也跟著啞笑了笑,但是他的表情顯得牽強而詭異。
州統笑罷,深吸了一口氣,“你去吧。注意盯緊丁勤那邊的動靜。若是不放心,再加一隊人過去。一定要保證,一隻螞蟻都爬不出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