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瑛姑聽到他的笑聲,登時想起愛子慘死的情景,認準裘千仞就是那個殺人凶手,當下著了瘋魔一般撲上去與裘千仞拚命,招招都是不計生死的打法,裘千仞拚了老命才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瑛姑追之不及,沒奈何先去了鄧州,一見周伯通之麵就將二人曾經共育一子,卻又慘死在裘千仞手下之事說了出來,讓周伯通趕緊去追殺裘千仞。
本來這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結果在原本曆史中一直拖了三四十年才讓周伯通知道真相,如今曆史提前,周伯通那一份震驚兼且歉疚之意卻不曾少了半點,糾纏於心中幾十年對一燈段皇爺和劉貴妃的一個心結也隨之打開。
在劉瑛的催迫下,周伯通離開鄧州向南急追,最後在宋國的均州地界追上了裘千仞,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動手,裘千仞哪裏有膽子和他較量,連聲喝止之下讓周伯通給個說法,周伯通理直氣壯地質問他當年是不是在大理皇宮殺過一個嬰孩,那是我的兒子!裘千仞這才明白報應上門,勉強招架幾招,轉身將鐵掌水上飄的功夫運使到極致,這就開始了和周伯通的一場千裏追逐。
二人在宋國境內兜了個大圈子,裘千仞又向北逃,荒野之中容易被發現蹤跡,他就多往城鎮府縣等人員密集的地方跑。
汴梁開封是此時北地金國最大的一座城市,早上裘千仞撞進城中,往人堆裏一紮,後腳跟來的周伯通登時失去了他的蹤跡,遠遠看見開寶寺塔是城內最高的一座建築,居高臨下可以看清裘老賊是不是跑出城了,於是趕緊登頂察看,卻不想在這裏遇到了汪師哥。
得知了這番前因後果,與先前的猜測也八九不離十,趙洵不出所料地點了點頭,心想曆史的慣性是巨大的,周伯通和裘千仞的這場馬拉鬆賽跑到底還是如期舉辦了,自己也犯不著去幹擾比賽。
正想到此處,突聽周伯通“哈”的一聲,指著汴梁西城門叫道:
“好賊子,果然奸滑!他隻道是老頑童要在南城一帶細細搜尋,自己卻往西邊跑了!”
趙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望見那邊有一名身著黃葛短衫的老者隨著人流出了西城門,雖是沒有展開輕功身法,卻也明顯比周圍其他人快了不少,疾速往夷山方向而去。
趙洵笑道:“他雖是奸滑,你也不差似多少,早早地就跑到這兒來把守,將他逮個正著。”
周伯通大是得意:“我跟這賊子從北跑到南,又從南跑到北,早就吃透了他的路數,想從老頑童手下逃掉,可沒那麼容易!不行,別叫那賊子跑遠了,又要費一番手腳,我這就去追他了!”
說著話,周伯通一個倒栽蔥躍下高塔,隻用了兩三個停歇就到了塔身底部,又從塔側的屋脊上向西城門縱掠而去。
趙洵知道周伯通此時武功,已隱隱居於天下武學之首的地位,比起當年的王重陽也不在其下,對付一個裘千仞還不是輕鬆之極,無需自己幫手。裘千仞這輩子滿手血腥,沒幹什麼好事,人也陰險狡詐不討自己喜歡,此番就讓他斃命於周伯通手下好了,不必再給他一個皈依於一燈座下的機會了,老和尚也能少操點心。
呀,說到這位名滿天下的段皇爺一燈大師,雖然名列五絕之一,但從出道以來,自己還沒有正式拜會過,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不過貌似這位一燈段皇爺在整個射雕世界裏的作用不是很大,除了給人治個傷啥的,其存在意義僅相當於一種潛在的威懾了,自己眼下還用不著。
上次李連傑從宋國和大理的交界地段烏蒙部發來一封書信,說他馬上就要進入大理境內,即將展開對段氏武功的調研工作了,考慮到目前一燈和他座下的四大弟子不在昆明善闡府,那麼憑借李連傑的九陽神功修為,整個大理應該沒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故此趙洵也就放心讓他去了,日後一旦有事,比如天龍寺裏可能還存活著一兩位隱居的段氏高人,見不得外門別派前來調查自己家的武功底細,出手擒下了李連傑,那時大不了再請洪七公或者黃藥師出麵,去一燈那裏撈人好了。
即便如此,趙洵也在事先讓宋朝樞密院給李連傑出具了一份官方證明函,緩急之時或許可以用得上。
趙洵轉動著心思,下了塔頂重又回到室內,向元哥約略講述一下周伯通和裘千仞之間的過節,隨後重新開啟了被周伯通打斷的悲情告白模式,準備向元哥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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