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千金姐、窮書生隻會出現在戲文裏,他也覺得李秀才家不錯,人口簡單,李秀才自己開著個私塾,名聲不錯。
李大郎讀了幾年書,現在在縣裏的當鋪做學徒,今來看,那子看著精明強幹。
李娘子十裏八村裏出名的能幹媳婦,裏外一把手。家裏日子起來定比曾家紅火。隻不過,人家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罷了。
老爺子就是看中這個,才想趁機會去提親,兩好合一好,隻可惜渾家聽不進去罷了。
第二日,曾慶親自去了李家,兩個男人談事就簡單多了,曾慶老實歸老實,但該表達的卻也表達清楚了。
兒子背了已經十歲的二丫,就怕有心人亂傳。按禮,這是要負責的。我們家也不是那不肯承擔的人家。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們二話不,就過來大鑼大鼓的提親。
李秀才還愣住了,竟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複,隻能謝謝了曾家的好意,他得和內子商議一下。順便李秀才還把曾凡大大的誇了一下,他善心仁厚,將來必成大器。
曾慶這回真的明白,李家真的一點這個意思也沒有,也不敢再拿出庚帖,矜持的退出李家。
想想剛剛李秀才誇兒子的話,自己都歎息一聲,也就歐陽氏才把兒子當成,明顯的李秀才都不知道兒子是誰。
而李秀才聽了曾慶的話,想想也覺得曾慶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大白的,女兒滾下驢車,摔倒在路邊,妻子是隻看到曾家子背著女兒往大路上跑,卻也不知道之前的情形如何。
誰知道邊上又有何人。就算鄉野之間,沒有那些綱常禮法,但‘人言可畏’四字在鄉間卻最是可恨的,到最後,總歸對自己家的二丫不利。
李娘子聽了丈夫的法,也是一怔。總算明白歐陽氏昨晚來幹啥了。看看雖好些,卻還臥床的女兒,想想歐陽氏,李大娘有點牙疼。
相親家、相親家,要相了相親家,才能談談兒女的婚事。兩村這麼近,歐陽氏什麼人,李娘子能不知道?之前就覺得這不是好相與的,若結親家,李娘子簡直就想掀桌了。
況且,平日裏就聽,他們家是男人掌家,眾人沒少聽歐陽氏的報怨。讓女兒嫁過去,上頭相當於兩層婆婆,回頭萬一曾家的哥兒也那不懂事的,被那婆子拿捏了,她的寶貝女兒不得哭死?
自己家雖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家,但是溫飽還是不成問題,憑什麼上那家去,弄得感覺像是自己閨女不值錢,非訛他們家不可了。問題是,現在李娘子覺得,自己是被曾家訛上了。
李秀才一聽也覺得有道理,想想,“那為夫如何拒絕於他們呢?”
李大娘倒也沒生氣,若這點事就生氣,早被這位氣死了。直接道。
“就我們閨女還沒醒呢,萬不敢叫曾家為難。”
李秀才點頭,高高興興的出去教學生練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