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哼了一聲,試了一下湯藥的溫度,覺得可以喝了,心的扶起女兒,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心的一勺一勺的把那苦湯汁喂了進去,總算二丫從就乖巧,縱是眉頭皺得緊緊的,也是慢慢的吞咽了下去。Ww W COM
李大娘也沒叫她,能吞咽表示神智什麼的,都還在。現在就讓她好好靜養就是了。找了些白藥,又在二丫身上擦傷的地方一一上了藥。
看看女兒,除了額頭的那口子嚇人,其實大夫也了,傷不很重,但是李大娘卻很有些不安。
曾經她帶著女兒去邊上山廟裏拜拜時,偶遇一遊方的僧人,都女兒有麵相好,那是將來能成一品夫人的。現在額頭撞了個口子,這會不會衝撞了她原本的好命格呢?
不過還沒等李家拒絕曾家,也就不知道怎麼就有人來賀喜了,賀喜李曾結親。李娘子,都要瘋了,正想著要解釋,這回李秀才卻已經回神,拉住了妻子,隻是笑著,“慎言、慎言。”
而曾家那邊也是如此,於是也就騎虎難下的兩家這會兒,也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當然曾娘子和李娘子都有了一種被訛上憤怒。於是這會兒,也就全放在了臉上。
而李娘子看到曾娘子聽到女兒的嫁妝露出的表情,心裏更是跟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起來。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回頭等女兒病好了,定要狠狠的把女兒教起來,若被那老東西騙走了一根針都算是她輸。
而屋裏的二丫,或者,明明已經死去的李萍,這會兒終於在外頭的鑼鼓聲裏清醒過來。
李萍左右看看,想叫人,嗓子幹得冒火,一點聲也不出來。不過,她昏睡了這幾,外頭的聲音卻還是聽得見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又有些疑惑,為什麼進了閻羅殿,看不到閻羅,卻耳邊這般的鼓噪?
此時能睜眼了,眼前卻是這紙糊的土牆麵,縱是幹淨,卻也看得出,這牆紙已經有些黃了。這種農家院,她一輩子也就是跟著第二任的冤家歸鄉的路上,借著地方打過尖,喝過一口熱水。
不過不敢住,也就是借人家的地方,鋪上自己的墊子、褥子,下頭的仆婦們借個灶台,也不會用他們的鍋碗。縱是這般,她還覺得屋裏氣味難聞的。
她怎麼好好的到了這兒?難不成大娘子看她不成了,把她送到這鄉間,任她自生自滅?
不過外頭鑼鼓喧,聽著怎麼像辦喜事?難道他們嫌自己孩子死了,也再生不出了,於是把自己再賣到鄉下?他們真的以為自己不在意五嫁?
想到這兒,想伸手叫人,她相信,無論自己怎麼樣,奶娘會一直跟隨自己的,但一伸手,她愣住了,這怎麼會是自己的手?
此時在李萍麵前的是一隻又黑又幹,看著跟雞爪似的手,這是一隻孩子的手,她怎麼會有一雙孩的手?輕輕的再摸摸自己,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身體,變成了個育不良童子的身體。這是哪?她是誰?她再一次暈了過去。
等再轉醒,是被苦藥灌醒的。而她來不及反抗,就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
“什麼東西,一聽族長什麼嫁妝,眼睛就一亮!依我看,當初傳兩家定親的,一定是曾家。歐陽家原本就是精窮的人家,曾秀才又不事生產,家裏那點老底全在老爺子的手上,那老貨哪見過錢,隻怕現在都已經惦記上了,我們給二丫要賠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