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誰是賤婢?(1 / 2)

冷家兄妹離開後,離忶又飲了兩杯茶,小坐休息了片刻後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就算再怎麼委曲求全也不能做餓死鬼,這是離忶生存的宗旨。於是她起身拂了拂衣袖,在房間的鏡台前的首飾盒裏隨意拿了一枚淡雅的珍珠鎏金花蕊珠釵將長發隨意盤起,然後便動身去廚房找吃的。但自己腳步尚未移動,就聞門外一道端莊而冷清的婦人聲音傳來:“阿離姑娘,我奉大少爺之命給您房內添置些東西,順道給你梳妝打扮,少爺請您到中庭客廳內與二少爺、小姐一同用晚膳。”

說罷,一名年約四十來歲,穿著端莊的婦人領著十幾名手捧托盤的青衣侍女便魚貫而列。小小的廂房內,再次被擠得烏壓壓一片。

“阿離姑娘有禮了”那中年婦人見到離忶,麵色微微一怔,一雙略帶淩厲的眸子劃過一絲詫異,但情緒很快便收斂無蹤,她十分有禮數的向離忶略略拜身,而後口氣不卑不吭的道:“我是冷府的奶娘,奉大少爺之命給姑娘梳妝,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冷府的禮數倒是周全的很,離忶也沒多想,徑自坐下讓她梳妝。在冷府裏轉悠了一個下午水米未進,她確實餓了,既然那位少爺還沒忘了她這號人物,請她去吃飯,她自然應該賞臉。

婦人見離忶如此乖順,神色微愣,似乎很是詫異,她目露疑色,顯然她是有備而來的,但此刻好似一切準備都沒派上用場而有些躊躇猶疑一般。她走上前,抬手示意身後的一名侍女上前,掀開那托盤遮蓋的紅色繡浮屠花團扇文案的錦綢,從上麵拿起一枚象牙鑲赤金雕鳳尾的別致精貴梳子,將離忶隨意挽起的簪子取下,重新為她梳起了繁複的流蘇髻。

秦碧兒因曾經流落香樓,因而那一頭長發保養得宜,十分柔軟垂順。那中年女子的手亦是極巧的,不多時便已經梳好發髻,且十分用心的在數名侍女手中的托盤內尋著珠釵配飾點綴。

“姑娘,梳妝好了,請姑娘更衣。”中年女子又招來幾名捧著各式用上等軟煙羅絲綢製成裙襦長袍,取了一件嫣粉芙蓉色為離忶更衣,外罩一件淡紫金絲繡蘭花薄紗長袍。

離忶從未這般裝扮過,即便曾經在茶樓酒館賣藝之時也不曾,她轉身睇望鏡中的人兒,白皙嬌嫩的肌膚在嫣粉裙襦下承托得格外嬌豔,耳邊輕微搖曳的長穗珍珠耳墜襯著修長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脖頸,烏黑雲鬢,淡雅而不顯浮誇的流蘇髻更顯嬌小可人,發髻上點綴的赤珠芙蓉玉墜金色流蘇珠釵恰好到處的彰顯稚嫩年紀卻又不失女人該有的嬌柔嫵媚。

一直都知道秦碧兒這張臉雖不及自己曾經絕色,但是也是個美人胚子。但離忶今日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的美竟也可以與她曾經的容顏不相上下。

抬起纖細白皙的素手拈住耳邊搖晃的珍珠,離忶對著鏡子滿意的笑了。

很好,這樣才有她的氣質,特工特有的氣場!

中年女子看著裝扮之後的離忶,眼底也露出了驚歎之色,但是那張不苟言笑的麵容卻略顯陰沉。一個多時辰前,她家小姐哭鬧著吵嚷要見大少爺,她詢問之後才知道大少爺此次回來竟帶了一個年紀甚小的女子回來,且這個女子跋扈張揚且頗有手段。

她是冷府的奶娘,雖沒有什麼權勢,但在冷府內卻也算是德高望重,其地位僅次管家張伯。又因撫養奶大了冷家二少爺和小姐,所以極受人尊重。可今日大少爺竟然吩咐她親自伺候這個剛來的女子梳妝打扮,領她去正廳與少爺小姐同桌用膳,她便知道這個女子的確不簡單。

大少爺是想要用她來告訴全府上下的所有人,她是與眾不同的,即便在冷府的名冊上記錄為大少爺的貼身侍女,但是她這個侍女卻是極受大少爺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