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均麵露痛楚抱頭痛吟,不用說,自然是神識受傷了。
與其他人相比,冷逸則是悶哼一聲後整個人連連後退數十步才堪堪站穩,但他周身翻湧的混亂氣息卻讓明眼人一眼就知他不僅神識受創,更是身受重傷。
那少數幾名早早提前撤回神識的人見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暗自慶幸自己前麵所做選擇的同時,盯著那忽現的法寶臉上更是駭然——這鏡狀法寶上散發出來的靈息無一不在告訴他們,這至少應該是一件主防禦而被動攻擊型的天階靈寶!
如今修仙界僅存的天階靈寶,均是上古留存下來的。數量並不多,目前所知的靈寶均被掌握在各大宗門手裏,是作為鎮宗之寶存在的。
能攻擊元嬰修士神識的靈寶,還是鏡形——隻能天玄宗的鎮宗之寶之一的醒世鏡。
而能使用鎮宗之寶的修士,修為至少是化神以上!
眾所周知,修煉越往後,則越困難。不提魔修,整個正道修仙界裏,除去三大宗四大隱世家族外。其他或獨立或依附於大宗門的小家族小門派,一般坐鎮的都是金丹修士。能不依附大宗門或隱世家族修到元嬰的也有,但那是少數中的少數。
而僅憑一己之力修到化神的……整個修仙界裏目前所知,就兩人。其他的就是各大宗門的守護神了。
能從元嬰修至化神,那叫跨過了天塹。修為上與元嬰相拚,能以一抵十。但壽命上卻可增至兩千年,相比修到元嬰後期無法突破的一千年壽命,突破瓶頸修到化神的在壽命上可直接翻倍至兩千年,之後化神初期至中期,中期至後期均可再增五百年。
因此一個宗門的化神修士越多,門派實力自然就越強。
而因冷逸之話對辛和功法存覬覦或打探之心的修士至少有十幾人,持鏡之人卻輕輕鬆鬆催動了醒世鏡令眾人神識受創,可見持鏡反擊元嬰修士之人至少是化神中期修士!
誰也沒料到天玄宗的化神修士會因為一名煉氣期弟子被欺而突然現身。
本是坐壁上觀的其他門派世家的坐不住了,紛紛站了出來,滿臉凝重地望向天玄宗的觀戰台。
與土著天玄宗不同,就算是大宗門大世家,此次同行坐鎮的高階修士裏雖有元嬰修士卻不多,其中還有不少人懷著奪取辛和功法。
而觀戰台上天玄宗所在位置,一名發須全白的道人身形自空中緩緩而現,踏空行至了辛和身旁。
他目光溫和,唇邊還噙著一抹笑意,但在場但凡被他目光所望之人沒有如沐春風,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浸入骨髓深處的涼意。
見著此人,天玄宗負責主持大局的元嬰修士們麵上不顯,心裏卻是與外派修士們一樣的凝重——什麼情況??怎麼就竟然驚動到需要太虛書院裏的老祖宗出來的地步了?!
太虛書院在天玄宗是個奇怪的存在,它在眾人眼中的形象是一座山峰,但事實上不是,據說建派初期是沒有太虛書院的存在的,而是萬年前宗門某位老祖飛升前花費一夜時間所設。自那之後,但凡天玄宗裏元嬰大圓滿需再次進階,就會卸下一切門派責任進入太虛書院閉死關。自此之後,除非宗門有大事,否則直至飛升前,進入太虛書院的修士基本不會再踏出太虛書院一步。
如今陡然現身,他們沒有因為有老祖現身而鬆一口氣,腦中反而急轉思考,老祖為何打破宗門默認的規則突然離開了太虛書院。
在場的眾人驚疑不定間,老道人慢吞吞地開口說話了:“辛娃兒所習功法由老道所授,你們如此急切的欲要知道她所修功法,是想都拜入老道嗎?”
此言剛落,前麵欲搜辛和神魂的元嬰修士們均瞬間麵色難看,欲說什麼,又礙於老道那深不可測的修為而個個噤若寒蟬。
似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道人右手掌心朝下,本是晴朗的空間忽地徹底暗了起來,一時之間,竟令整個法寶世界有如黑夜降臨!眾人還未來得及發出異議,緊接著又見道人已是手心向上,有數道光芒自他手中倏地出現,盡管道人未曾說話,但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些光芒散發出的靈息與辛和之前所凝聚的光劍靈息不僅如出一轍,而且強上數百倍!
這數道光芒在老道手中微微搖晃著,似毒蛇吐信,令人心生寒意。
“雖說諸位來者是客,但膽敢胡亂在我天玄宗之地對我天玄宗弟子動歪念,想來也不是怕死之人,老夫便用這自創的功法送你們一程如何?”
什麼?!
凡是之前用神識鎖住辛和的修士們無一不臉色大變!第一時間召出了各種防禦法寶護住自己!
但似乎沒有什麼用,老道話一說完,掌心之上的數道光芒便直朝天際劃去,如流星般四散在空中後各有目的地各自飛向了各個方向——刹時間,來自元嬰修士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凡自家有抱頭慘叫之人的宗門全都既驚怒又恐慌,元嬰修士的隕落是宗派的巨大損失,得想辦法補救回來。尚存理智的主事之人紛紛獎求救的目光刷向了同在老道一側的天玄宗掌門蒼羽道君。
這種以牙還牙的作法有損天玄宗的形象,蒼羽道君作為一派掌門,是不太認同的。
眼前的道人應是許久未曾離開太虛書院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有一種古樸之意,回想幾遍宗門對太虛書院所記載,又與在宗門未曾閉關的長老們相互傳音辨別數次。蒼羽道君還是無法識別出眼前道人的身份。
但傷的最重的冷逸此人已是氣息奄奄,蒼羽道君連忙拱手道:“師祖,來者既是客,冒犯了您老人家,小懲即可,天玄宗做為正道之首,萬不可犯濫殺之罪,還望師叔祖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