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聲地解釋道:“其實大多數練得還是瑜伽之類,我們俱樂部裏麵選太極拳的就三個人。”
薑巘嘉不再話,把二十四式打完一遍,轉身向林軒道:“別站著,過來練練。”
“好。”
林軒應了一聲,剛抬腳卻又忽然頓住,有些不確定地問:“哪個練?”
薑巘嘉愣了一下,沒好氣地道:“你哪個練?你練過技擊拳架還是我練過?你還想跟我動手怎麼著?”
林軒這才放下心來,尷尬道:“我這不是怕您想找借口揍我嘛。”
他跟薑巘嘉隔開一段距離站定,剛打到攬雀尾,林義也走了出來,薑雅沒過一會兒也來了,洗漱後去幫外婆做飯,林軒陪薑巘嘉打了兩遍,覺得渾身熱氣騰騰,剛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就見薑景淮和薑淺予一前一後地走進院子裏來。
薑景淮用家裏話喊了兩聲,估計是來蹭飯的,語氣很是歡悅活潑,跟在她身後的薑淺予卻顯得臉色有些憔悴,手裏捏著紙團,吸著鼻子走了過來,帶著鼻音喊了聲外公,就往屋裏走。
“生病了?”
薑巘嘉剛擺開架勢,右腳上前,右手正要跟上,見狀動作定在那,問道:“怎麼,生病啦?”
妮子吸著鼻子,委屈吧啦地瞅著他,很可憐兮兮的樣子點著腦袋,“嗯。”
“趕快進屋去,趕快進屋去。”
薑巘嘉擺擺手,又朝廚房喊了聲什麼,薑雅很快就從廚房裏麵出來了,拉著妮子進屋,去幫她拿藥,林義也在旁邊問怎麼回事,難不難受,要不要去醫院,接著外婆也進來了,然後是薑巘嘉。
“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不用去醫院,剛剛在舅那裏已經吃過藥了,媽你不用去拿啦……阿嚏!”
發現一群長輩忙裏忙外噓寒問暖,而該關心的人卻連屁都沒放一個,薑淺予原本病怏怏的樣子立即就精神了不少,趕緊安慰,不過話還沒完,就又打了個噴嚏。
林軒抽了張紙巾,還沒遞過去,薑景淮就很熱心腸地接了過去,然後轉交給薑淺予,妮子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從薑景淮手中接過了紙巾。
“這麼冷的,都感冒了還往這裏跑什麼……”外婆撫著妮子的額頭測溫度,有些嗔怪地道。
“外婆我沒事,就是總打噴嚏,沒發燒。”
妮子確實感冒了,但並沒有多嚴重,她吸著鼻子跟外婆撒嬌道,“我想喝您煮的薺菜粥嘛,其他人煮的粥都沒您煮的好喝,我媽也煮過,也不如您做得好喝。”
林軒在旁邊撇了撇嘴。
確定了妮子確實沒有大礙後,薑雅跟外婆繼續去做飯,林軒則去洗漱,重新回來的時候,就見薑淺予裹著羽絨服捧著熱水縮在沙發上,喝一口熱水,吸一下鼻涕,也不知道她咋想的,鼻涕都快流到嘴巴裏了也不肯擦,就繼續在吸溜吸溜。
坐在她旁邊的薑景淮抬頭看著她,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無奈道:“淺淺,你把鼻涕擦掉好不好?”
“不擦。”
薑淺予抿了一口熱水,然後又吸了一下鼻子。
薑景淮轉身看著林軒,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你能不能管管你妹妹?”
林軒還沒話,薑淺予就叫道:“他憑什麼管我?”
林軒瞅了她一眼,妮子毫不示弱地瞪過來,兩人對視一秒鍾後,林軒伸手朝她一指,轉頭朝剛走進屋裏來的薑雅道:“媽,你看淺淺。”
薑雅轉頭看過來,板著臉訓斥道:“成什麼樣子?把鼻涕擦掉!”
薑淺予氣鼓鼓地“哦”了一聲,起身拿了兩張紙巾,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出去,往外走了走,然後在林軒麵前停了下來,用力地擤鼻涕。
“擤個鼻涕用這麼大動靜?”
薑雅把熱好的菜盤放好後,就要回廚房,人都已經走出了屋門,聽到後麵的聲音,又回過頭來訓斥了一聲。
薑淺予站在那不話,林軒道:“媽我去幫忙端菜。”
薑雅沒有作聲,林軒趕緊跑了出去,三步並兩走進院中,薑雅忽然轉過身來,林軒下意識地挺住腳步,跟刹車似地,上身還微微傾了傾,好在並沒有摔倒。
不過薑雅並沒有什麼,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走進了廚房,林軒這才醒悟過來現在後媽已經知道了兩人間的關係,再玩這種告狀的把戲……後媽該不會認為自己在秀恩愛吧?
早飯的時候,已經吃罷早飯的薑誠言又來到了這邊,也不吃飯,就搬著凳子坐在旁邊聊,起昨晚的事情,對林軒不吝誇讚,他年紀,怎樣怎樣把分寸尺度拿捏地多好多好,陳慕雨待他有多隨意親近,其他人怎麼怎麼誇他之類。
薑誠言雖然不像兩個兄長那樣沉穩或者內斂,不過其實在有些場合上,反倒比他們兩個可以做的更好,比如這會兒吃飯,有他在旁邊東拉西扯的,林義跟薑雅的胃口顯然都很不錯,就連兩位老人家也心情極佳,一大家人其樂融融。
唯獨妮子似乎不大開心,哪怕是別人關懷的時候話也不多,更不見昨那樣甜甜的笑臉,眾人都知道她身體不舒服,自然不會往別處想。
薑遠舟這兩抽不開身,薑誠言原本打算讓薑景蘭她們陪著林軒和薑淺予到處逛逛,不過妮子生了病,自然就沒有辦法到處逛了,吃完早飯後,薑淺予就回了薑誠言家休息。
然而臨近中午的時候,薑誠言卻忽然給薑雅打了個電話,妮子早上吃完飯回去後睡了一覺,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發高燒,他正要送她去醫院,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