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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心窩說出的話總是像情話,因為它源於內心最真實的情感流露。但要一直說情話的話,會很累的。連同著內心那些傷痕累累的瘡痍都要暴露在陽光下,不遺餘力會失去氣力的。那就保留一些,為自己保留一點吧,這樣才有力氣繼續去喜歡你。
揉著惺忪的眼睛,半窩在床褥裏麵。舉起右手拿指甲在牆上劃了一道細長的橫線。不是毫無目的的,牆上有隱約快褪去不知誰留的字跡――‘’你不愛我。‘’當我從睡夢中醒來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內心的感覺是異樣的。而我不由自主地代入了進去,‘’潤,你不愛我。‘’喃喃念著這句話,我知道你是聽不見的,可內心的難過卻不容質疑。在漫長等待後幾乎看不到希望接近絕望的結論,隻在一瞬間使得貌似從容的情緒分崩離析。
不喜歡受情緒左右,不知何時起像是遵守某種習慣一樣要求自己這樣。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開始去洗漱間刷牙。早晨的空氣裏都透著點涼意,以其細絲入微的方式滲透至每寸膚層之中。這份寒涼確實使意識清醒了不少,甚至使得內心情緒裏滋生出了空靈的恬靜。
‘’喂,林霆璧。‘’我回過頭去,看見和自己搭訕的是口醫係的一個學生,我們認識蠻久了,關係也不壞。‘’昨晚有做春夢嗎?‘’
我剛打算和他打個招呼,他這後半句話卻把我給噎著了。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於是順水推舟接茬道:‘’沒有,昨晚睡得很死,連夢都沒有哪來的春夢?‘’
‘’看不出來,你還挺正經嗬?‘’他已經拿半塊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漬,一邊拖長了說話的音調。‘’難道你就沒心儀的女生,就沒想過’那個’?‘’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可沒有你一肚子壞水!‘’吐掉充斥滿嘴乳白色的牙膏泡沫,我回答得很幹脆。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內心是有些虛的――我不是沒有夢見過你,隻是沒有夢見過和你‘’那個‘’而已。
早晨的洗漱往往是粗糙的,無關痛癢的攀談很快也就淡忘掉了。就著簡單的早餐梳理著還有些紛亂的思緒,昨晚上與室友間幾句稀鬆平常的談話突兀地出現在了自己腦海裏。
‘’霆璧,你知道我們剛剛給於波他對象送傘時候看見誰了嗎?‘’高赫半賣關子地問我道。
‘’關我什麼事?‘’我咕噥著說了這麼一句。
‘’那我說我們看見了葉潤,那和你有關係嗎?‘’於波突然來了興致樣一驚一乍,‘’我還借了把傘給她哩!‘’
我沒有說話,刹那間心裏莫名不是個滋味。我知道外麵在下雨,但卻不確定你在外麵。我多希望你會發條信息讓我過去給你送把傘,而不隻是個局外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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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教室方向走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待會兒會在教室裏看見你,我想告訴你這些話。隻是怕自己像平常那樣麵對你說不出話來,更怕你的漠不在意讓我失去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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