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論調全是自己分析的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秋虹不以為然地嗔道:“話說回來,即使要按你說的去辦,又哪來錢去置辦古董玉器呢?我現在可是被趕出慕家,孑然一身,不比當初了。”
“還花什麼錢啊,這裏有現成的。”李煥文拿過一卷李白的字畫,展開來給慕秋虹看了看,說道:“明天我們去到那裏,就說有副李白的真跡,想送給他。”
“你這不是騙人麼?”慕秋虹哼了一聲:“沒見過你這麼笨的騙子。連我都看得出來,這紙質和墨跡都是新鮮的,你認為自己還能騙張教授這個文物界的泰鬥啊?”
“山人自有妙計。”李煥文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說道:“明天你就一切聽指揮,看我的眼色行事。”
“誰聽你指揮啊?”慕秋虹沒好氣地瞪了李煥文一眼,說道:“我還是不相信張教授會收禮,這兩天,或許他是真不在。”
“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李煥文無奈地撇了撇嘴:“那先按你的意思辦,要是吃了閉門羹,到時再聽我指揮。”
慕秋虹思量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但她心裏,依然帶著疑惑:張教授真會是那樣的人麼?上次見麵時,那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啊。
一定是臭小子太偏激了,以偏概全!
當翌日傍晚,慕秋虹和李煥文,李白一起坐上出租車來到張家的宅院前麵時,慕秋虹依然抱著這樣的想法。
她充滿信心地按響了門鈴。
那個鬱悶死人不償命的中年女聲再次響了起來,這個聲音,已經讓三人聽得毛骨悚然。
“慕小姐,我不是勸了你多次了麼?來之前先打個電話預約一下,省的浪費你的時間。真是不巧啊,老爺剛好又不在家裏,有領導到學校視察,老爺要陪同。”
慕秋虹拍了拍自己光潔的額頭,確認不是幻覺。連續三次拜訪,張教授居然都不在家。她急急地問道:“陳阿姨,你有把我前來拜訪的事轉告給張教授聽麼?”
“老爺沒有回家,我也無能為力。”
慕秋虹這會想破門而入的心都有了。
李煥文主動湊上前去,對著話筒問道:“既然張教授這幾天都沒回過家,你怎麼還對你們家老爺的行蹤掌握地那麼清楚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
“我……我……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是誰?”陳阿姨警惕地問道。
慕秋虹搶過話頭:“陳阿姨,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一直仰慕張教授,想跟著我一起來拜訪,他這人行事有些魯莽,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慕小姐,你不知道老爺向來不見陌生人的麼?對不起,這事我幫不了你了。”陳阿姨說完,就想掛掉聲控器。
李煥文趕緊插上一句:“我最近得到一副李白真跡,本想讓張教授幫忙鑒定一下,如果確認是真品,那就字送知音人。想不到三番四次上門拜訪,張教授都不在家,看來是我福薄,與張教授沒有緣分啊。”
李煥文說完這番話,故作鬱悶地搖了搖頭,失望地轉身欲走。
“等一等……好像電話響了,可能是老爺打回來的,我這就去接,你先稍微等一下……”陳阿姨心急火燎地說道。
李煥文雙手交叉掛在胸前,一副閑逸的模樣,很隨便地說道:“我無所謂,反正遊手好閑慣了,有的是時間。”
說話的同時,他順便盯著慕秋虹微微一笑,這是勝利者的笑容。
慕秋虹雖然很看不慣臭小子囂張的模樣,但由於事實擺在眼前,她即便想反駁,也底氣不足。隻得張著一雙翦水雙瞳四處觀望,仿佛把眼前的臭小子當空氣似的。
片刻後,從聲控器裏傳出了令人振奮的聲音:“我把慕小姐來訪的事向老爺說了。老爺一個勁地怪責怪我不跟他通氣,怠慢了客人。你先請進屋休息一會,老爺這會正在往家裏趕呢。”
“啪”得一聲,門鎖被遙感係統打開了。
慕秋虹表情複雜地看了李煥文一眼。
李煥文報以一笑,旋即麵容嚴肅地說道:“知道了吧,名是墊腳石,利是敲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