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讓牢房裏的女囚替我看了,這梅兒的下處已經糜爛化膿,且有分泌物,這應該是七八天後的症狀了,也 就是說梅兒其實一直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與假道士通奸的同時還與其他人有染,而梅兒被傳染上了此病還沒傳給道士時就被張大人以殺父害長之名將其捉拿了,道士也被抓進來以後就從梅兒的描述中知道梅兒得了此病。”
“張大人,你作為朝廷官員卻不潔身自好,隨意誣陷,你可知罪”,尹繼善喝問道。
“下官知罪,隻是下官想問大人的是,下官這病能治好嗎?”張鵬翔知道自己犯的不是死罪,所以他最擔心不是罪責的懲罰而是這淋病的懲罰。
“這就是報應,知道嗎?不過不用擔心,幾個月前這病沒得治,但現在可以了,我見京城裏風花雪月的人太多,死於此病的人也太多,就讓科學院裏的黑愣吉們研製了治理此病的新藥,今晚我派人給你送來,你照著囑咐服用就行了”,尹繼善說道。
張鵬翔正要磕頭相謝,尹繼善就忙他扶住了:“不用謝了,你回去等參吧,不過可得注意別把那病傳給你的家人,本官可不是菩薩沒那心情去救你全家人。”
沒幾日,梅兒的病就被治好了,但她還是被關在了大牢裏,因為她畢竟觸犯了當時最大的法律即十惡不赦之罪。
“按照大清律例,這梅兒不守婦道,通奸多人,已經是十惡不赦之罪,應該處於淩遲!”孫嘉淦大聲地向尹繼善吼道。
“我不同意,梅兒隻是觸犯了道德而已,根本就不應該處如此嚴厲的刑罰!”尹繼善大聲回應道。
“那好,我且問你,要是你的女人與外人行苟且之事,你該怎麼辦?”孫嘉淦問道。
“我會休了他!與她斷絕一切關係!但我絕對不會因此而殺她,甚至把她淩遲處死!”尹繼善立即回道。
“好,你怎麼想我不管,我是刑部尚書,反正我是要按照大清律例執行,你尹大人要想當善人幹脆出家得了”,孫嘉淦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也是刑部尚書,我也有判決權,什麼大清律例,我堂堂一品尚書還不能上奏讓皇上改了它嗎?”尹繼善大聲喊了之後就立即戴好帽子進了宮。
“劉大人,我們到底怎麼寫判決書,是照尹尚書的寫還是照孫尚書的寫?”一人過來小心翼翼地過來向劉統勳問道。
“一個部裏兩個尚書,我也不知道聽誰的,你先別寫,還是等皇上來決定吧”,劉統勳說完也走了出去,直接就奔向了全山科學院。
“你既然是尹大人的朋友,那老朽就多給你三顆吧,這藥精貴著呢,用了好幾十種中草藥,一天才能研製出一顆來”,黑愣吉把一精致的盒子遞給劉統勳後就囑托道。
“這下好了,以後再也不擔心去怡紅院陪小鳳兒過夜了”,劉統勳暗笑了一下就馬上轉換了臉色,依舊變得高大上起來。
“唉,這些當官的人啊,怎麼就不節製點呢?”黑愣吉歎了口氣說後就回到了屋內。
“你這麼著急是幹啥呢,快喝口茶吧”,弘曆一見尹繼善急衝衝地進來就忙把他拉了過來問道。
尹繼善將一杯茶一飲而盡後就將自己與孫嘉淦爭論對梅兒是否判淩遲之刑的事情緣由說了個大概。
“這種小事也來麻煩朕,你一個刑部尚書可是全國最高司法長官難道就解決不了這種民事案件嗎,再說了也並不是殺了人”,弘曆最近忙於處理西北軍務,所以十分忙碌,見尹繼善給自己沒事找事,便也煩了起來。
“沒辦法,誰叫你設兩個刑部尚書,誰也管不了誰,最後為了個案子爭了半天也爭不出個結果來,覺得刑罰重了,尚書也做不了主,這官當得還真憋屈”,尹繼善說道。
“這可不是我設的,是順治爺留下的規矩,好吧,我們現在就商討改規矩,把皇權下放可以吧”,弘曆將手中的折子丟在桌上走過來說道。
“這個不是最急的,現在最急的是馬上修改法律,什麼淩遲、檀香刑還有車裂以及騎木馬等酷刑都得廢除了,另外得重新界定那些道德與法律,有些錯誤必須嚴懲有些錯誤卻不必嚴懲,就比如這個梅兒即便是有罪也不至於淩遲吧”,尹繼善平靜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