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哥,你來啦,快進來吧,外麵天冷”,李筱也走上前來扶著他進屋。
倒是李筱的殷勤,尹繼善還不敢大呼小叫,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新郎倌和新娘子呢?”白了尹繼善一眼的彩蝶一進來就四處掃視起來。
“新郎倌去書院接新娘子去了”,時刻保持著笑容的李筱回道。
看著曹雪芹和善兒的拜堂,影兒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初和尹繼善的結婚場麵,那時的場麵可比這時大多了,百官雲集,連皇帝都送禮來了。
“影兒,是不是再想你我以前結婚的時候啦?”尹繼善揉了揉鼻子後就悄悄抱住了影兒。
“嗯,沒想到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被眼前一幕感動的熱淚盈眶的影兒剛微微地準備靠在尹繼善的肩上時就突然又站了起來暗自後悔自己險些失態了。
外麵傳來的一陣打樂聲讓允祿心裏麵也不自覺地高興了起來。此時的他正滿心歡喜的拿著聖旨去前廢太子胤礽的府上為胤礽之子弘皙加封親王爵位。
為弘皙還有廉親王等人的子嗣加封爵位和恢複名譽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弘曆哪裏討來的旨意.
這樣一來,這些恢複富貴榮華的侄子難道還不應該感謝他這個叔父?
沒辦法,宗室的勢力實在是太強大,弘曆為了自己地位的鞏固不得不做出了一定的讓步。
而弘皙曾經可是嫡長孫,也就是說,如果胤礽沒被廢的話,繼承帝位的應該是他。所以弘皙心裏一直就有一種沒能成為帝王的遺憾,而這種遺憾往往會演變成野心。
當然,孤傲的他也不太在意這個什麼親王,不屑一跪的他一聽允祿念完就把聖旨丟給了一旁的太監道:“叔叔真當得是好奴才,難不成你真的肯屈就於他雍王府下嗎?”
“可別這樣說,弘皙啊,如今一切都過去了,都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人,誰當皇帝都是一樣,不是嗎?”允祿安慰了他幾句。
“哼,我阿瑪本就是嫡長子,豈能說廢了就廢了,即便是廢了也輪不到他雍王府那些陰險小人來當政,要是換成了叔父,我弘皙倒也無法可說”,弘皙接著說道。
“弘皙,你說什麼呢,我先走了,你以後得注意點言行”,允祿雖有些得意但明麵上也不敢十分表現出來。
“叔父且慢,弘昇、弘普、弘昌、弘皎,你們出來!”弘皙見他要走,便忙把他拉住喊道。
“你們怎麼在這,弘普,你不是說你聽戲去了嗎”,允祿見這一下子就擁出了這麼多子侄,便驚呀地過來看著自己的次子弘普問道。
弘普是一個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滿人,對於漢族中的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看得很重,所以他對弘皙的皇長孫身份可算是推崇備至。
弘普忙過來跪下道:“孩兒給阿瑪請安,孩兒並沒有去聽戲而是要演戲來的。”
“演戲,演什麼戲?”允祿忙問道。
理親王弘皙搶先過來幫弘普回答道:“演匡正扶義之戲,叔父,弘普現在是滿洲都統,弘昇管著鑲白旗務,弘昌又是火器營都統,而弘皎又管著半個驍騎營,難道靠這些兵馬,我們還不能演好這場戲嗎?”
“你們膽子也忒大了,你們這是要造反啊!”允祿實在是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麼大,此時的他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他也就隻得怔在了一旁。
在同情心與內心久壓的忿恨相推下,允祿最終點了頭:“好吧,我們進屋去商量商量吧。”
“臣謝主隆恩!”監察禦史劉羽海接過聖旨就高興地對著自己的夫人吩咐道:“夫人,快給我備二兩酒來,我要好好慶賀慶賀!”
“慶賀什麼,一張聖旨傳來既沒有賞賜又沒有升官更別說封誥了,有什麼好慶賀的”,劉夫人怨氣十足地道。
“真是婦人之見,老爺我敢惹尚書尹大人不遭罪就算好的了,還敢要什麼賞賜,我慶賀是為了慶賀當今皇上英明,很有大局之明”,劉羽海說完就抓了把花生米丟進嘴裏咀嚼了起來。
“什麼!老爺啊,你怎麼能這樣幹呢,那尚書可是當朝一品,你要是得罪了他而丟官罷職,那我們全家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去?”
劉羽海是個貧困弟子出身,沒有半點家產,好不容易在而立之年中個進士娶了一房媳婦才在十年後混到了現在的五品禦史職位,所以劉夫人聽了他的話就不得不緊張了起來。
“劉大人在嗎?”尹繼善總算是找到了劉羽海家,滿巷子裏的黴味讓他不得不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