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說小的以後就是個廢人了?”屠大海咬了咬牙問道。
屠大海見尹繼善含著淚點了點頭後也不再說話,想了想後突然就狂笑了起來,沒笑多久又突然冷靜了下來,神色嚴峻地側過頭:“大人,小的求大人替小的辦一件事情,成嗎?”
“可以,隻要不違背天理,你要我幹什麼我都幹”,尹繼善毫不猶豫地回道。
“大人,小的求你把小的殺死!”誰也沒有想到,屠大海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眾人立即投來驚詫的目光。
屠大海見眾人如此驚異也不感到奇怪,反而灑脫地笑了笑:“小的以後成了廢人連上廁所吃飯都不行,更別說替大人辦事了,這樣活著倒不如死了算了,死在大人手裏小的也沒什麼怨言,請大人答應小的這個請求吧。”
“不行!”尹繼善一口就否決了屠大海這個經過思想鬥爭的決定。見他滿臉的沮喪,尹繼善忙又勸慰道:“你這傷勢還是有救的,隻是希望很渺茫,一萬個人裏才能成功一個,而且這裏沒有麻沸散這類的麻藥和專業的醫生,估計你沒被治死都會痛死的。”
屠大海聽他說這話眼睛裏又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大人的意思是小的還有一絲可救?”
“嗯,但要割你的肉剖你的腹就跟淩遲一樣,你能受的了這般痛楚嗎?”尹繼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隻得通俗地說了個大概以求他能明白。
“橫豎都是要死的,小的甘願一試”,屠大海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下了決心。
“那好,我就試一試,我這要是一不注意,可就不是救你而是殺你了,而且我還是個大學生,除了做做實驗外還沒臨床用過呢,你放心我嗎?”尹繼善自己倒有些不放心起來。
“要不是大人寬宏大量,小的早就死了,小的這條命就是您的,被大人殺了,小的別無怨言”,屠大海自然地笑了笑說道。
“那好,你們去找些小剪刀和小刀子和馬尾來,另外還有酒、醋、布團這些物件來,總之給士兵拔劍刮骨時要用的物件都拿來”,尹繼善命完就親自抬了張桌子過來放在中央,又拿了好幾個燭台過來點燃,把整間屋子照得光亮許多。
沒過多久,在尹繼善的親自操辦下,一個小型簡陋的手術室就搭建在了這大夫的堂屋裏。尹繼善穿上用白布裁剪出的白大褂命道:“留下五個士兵環護在這周圍,無論裏麵叫得多痛苦外麵發生多大的事都不許任何人闖進來,包括鄂大小姐!”
“來個膽子大的反應快的士兵,給本官遞東西!”尹繼善探出頭來說了一句後就開始在裏麵做起了自己這次大膽的實驗。
“你們大人呢,那是怎麼了,剛才抬過來的人在裏麵嗎,叫的這樣淒慘!”半夜才趕了過來的鄂陽一聽見從堂屋間的屏風裏傳來的痛苦聲就一邊往裏麵闖一邊問道。
一士兵立即橫過來將鄂陽擋在麵前:“大人說了,不準任何人打擾他也不準任何人闖進去!”
“讓開!連本小姐也不允許嗎?”鄂陽見他絲毫不給自己麵子,隻得往裏麵硬闖。
“嗯,鄂小姐請到一旁坐著去吧”,士兵拔出了刀回道。
“奇跡!真是奇跡啊!我尹繼善居然成功了,這種手術連我們教授都沒把握,我居然成功了!”尹繼善高興地舉著兩隻血淋淋地雙手出來自言自語道。
鄂陽見他滿身的血跡頓時就驚呆了雙目,捂著鼻子指著他問道:“尹大哥,你這是在幹什麼,滿身的醋味和酒味真真熏死人了。”
“我在給屠大海治傷,這味道隻是簡單的殺菌而已”,尹繼善脫去布衣,一邊洗著雙手一邊說道。
等一切都弄好以後,尹繼善才親自拿來擔架來將痛得昏過去的屠大海抬了回去,將他放在床上靜養著並每天定時給他吃著大夫開的方子。玉竹人參貝母等名貴中藥吃了不下半斤後,屠大海的下身才有了微微的感覺,養了大半年後人也可以下地行走,但是跑和跳等還是很困難。
屠大海的康複治療都是後話,如今最緊要的還是城外的那群攻城越來越凶猛的苗兵。就在次日清晨,預先準備好的苗兵居然撞開了西門,不過幸好紫蘇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步。這股衝進來的苗兵還是被埋伏在西門的數千人給壓製了回去。
“紫蘇,沒受傷吧,我們現在已經有三萬七千人藏在了苗兵的背後,兩萬廣西兵離這裏也隻有一天的路程,你們覺得我們的總攻應該什麼開始呢?”尹繼善先是詢問了一下紫蘇然後才抬起頭向左右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