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紳們這邊卻是洋溢著勝利的氣息,高閣老特地加了一班子的戲,徐尚書也多擺了數座宴席。
“高閣老,薑還是老的辣呀,這個尹繼善想借這次洪災破了士紳不納糧的規矩,真是想得美”,徐尚書拿著酒杯蹣跚地向高閣老走來說道。
“哼,那小子要不是仗著萬歲爺和十三爺的寵幸,能就任這一封疆要職嗎,一點能力沒有,我看呀充其量就是個繡花枕頭,還是回去拍萬歲爺的馬屁才是正經”,高閣老譏諷地說道。
被尹繼善派來查探虛實的屠大海早已暗藏在高家大廳的屋梁上,一聽見這個高閣老的狂妄之言,他便有些氣不過:“你這個死老頭子,大限到了,還不知道,還嘲笑我們家大人,且給你點顏色瞧瞧。”
毫不知情的高閣老一咕嚕就把一杯酒喝了,誰知才喝下去,喉嚨就不舒服起來,忙命旁邊的人看看。
“閣老,你嘴裏有一支死蜘蛛,好大”,那人從他嘴裏把那死蜘蛛拿出了出來。
高閣老氣得狠狠地打著旁邊倒酒的丫鬟:“你想毒死老夫啊!”
“不對呀,我這杯酒裏也有隻蜘蛛,還活著呢”,一官員驚訝的喊道。
“媽呀,我這裏也有”,一員外害怕地站了起來。
我也有,高閣老,你家的酒好生奇怪”一公子後退了幾步。
原來,高閣老這一桌上所有的酒杯裏都有蜘蛛,高閣老是個要麵子的人,連忙告罪,又重新換了一桌。
在房梁上的屠大海看了暗笑道:“居然還吃不慣爺爺給你們準備的蜘蛛大餐,那就嚐嚐我們大人的抄家大餐吧。”
屠大家迅速地進了內院,細細查看著高家的所有財產和非法物品。
“大人,還請三思呀,這高閣老在朝中有不少人,不可輕易得罪”,劉銘拍馬過來向尹繼善勸道。
“多謝劉大人,我如果不當一次強盜的話,這些士紳是不會妥協的,出了事的話有我擔著,別擔心”,尹繼善依然很冷靜地說。
一旁的明瑞卻興奮許多:“劉將軍,你怕什麼,他隻不過是告老還鄉的一品大員,沒多少能耐了。”
“明將軍不可輕視這些人啊,他們是這個社會的特權階層,勢力強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要不是被他們逼的走投無路,也不好幹這土匪的勾當”,尹繼善說道。
高府大門外的下人一看見一大路人馬舉著火把圍了過來就嚇得癱軟在地,回過神來才喊道:“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壞了,高閣老,難道朝廷派人抄你家來了,我得先回去了,告辭”,一官員立即站起來說道。
“且慢,李大人不用著急,我與京城裏的三爺關係甚好,如果萬歲爺要抄我,不可能不通知我的,先等等看”,高閣老顯得十分地淡定。
喧鬧的高府大廳頓時安靜下來,肅穆的氣氛下,沒有一個敢坐下安心地喝酒吃菜,低垂著腦袋期盼著此事與自己無關。
尹繼善帶著一幹精兵強將一衝進來就氣得橫眉倒蹙:“好啊,外麵的百姓們衣食無著,你們幾個還有心思在這裏大魚大肉,來人,把所有的人都給看押起來!”
尹繼善 看著這些渾身發抖,磕頭如搗蒜的士紳們,就想到了自己今天被雞蛋菜葉亂打的情景,尹繼善別提有多解氣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高閣老,徐尚書,你們不是想整我嗎,沒想到吧,你們也會有被我整的時候!”
“尹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等從未與朝廷作對”,高閣老氣呼呼地說道。
“是嗎,把他們押上來!”隻見那幾個遵從高閣老的指示去鬧事的管家和下人被五花大綁地走了過來。
“高閣老,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怎麼也想到用遊行示威的辦法來整我”,尹繼善打趣道。
高閣老見他把那幾個受自己指示的奴才抓了起來,便知道這個尹繼善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尹大人,下人們犯了錯,是我管教不嚴,但是你也用不著大動幹戈吧。”
尹繼善沒好氣地說:“我今天帶人來,一是要捉拿這幾個圖謀不軌的反賊,二是向高閣老借點銀子,好賑濟災民,高閣老一向憂國憂民應該不會拒絕吧。”
高閣老心裏那個氣呀,這尹繼善已經把話挑明了,要治自己圖謀不軌之罪,自己要是不給錢的話,正好給他找了個借口,所以他隻得畢恭畢敬地回道:“可是尹大人,老夫一向為官一向清正廉潔、樂善好施,家裏沒多少銀兩借你呀。”
“是嗎,屠大海,你說說看”,尹繼善向趕來的屠大海命道。
“大人,我查了一遍,府上光私藏的貢品都多達五六十件,金銀珠寶更是不計其數了”,屠大海回道。
“高閣老,你還清正廉潔呢,說起假話都不覺得臉紅!”尹繼善說完就揮了揮手,然後就是一大群士兵跟著屠大海進去有條不紊地搬進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