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遮掩過去,幸虧我的臉提前被大波浪的手下揍紅了。
龍哥:好啦,丘天,保重!
龍哥掛斷了手機。我悵然若失的把電話還給了啞巴叔。直到柳州,我再也沒有說話。蝦仔以為我睡著了呢。
三江四合,抱城如壺,是柳州的地形特色,從建城至今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了。壯族的歌,苗族的節,侗族的樓,還有瑤族的舞蹈,在這裏被稱為:民族風情四絕!
柳州的氣溫較之北海要寒冷幹燥了許多,切諾基在啞巴叔的指引下,停在了柳太路的一家百貨商場門前,三人(瞿彪守在車裏)乘滾梯來到了三樓,這一層是體育服飾專賣。
挑。啞巴叔簡潔明了道。
我和蝦仔狼入羊群,片刻,每人懷抱多套的衣物蹣跚著去往款台。啞巴叔手拎兩件黑色短款風衣,等在那裏。
除了這兩件,其餘的全放回去。啞巴叔道。他指的是李寧秋季帽衫。
噢。我和蝦仔訕不搭的物歸原位了。
回到切諾基中,車門的振動,喚醒了熟睡的瞿彪,那成流的哈喇子潺潺地淌至肩頭,黑框眼鏡也滑落一旁。
吃飯去。啞巴叔道。
瞿彪,吧嗒了幾下嘴唇,翻愣了幾下眼皮,舒展起肉墩墩的身子,隨口問道:去哪兒?
麥子婆螺螄粉店。啞巴叔道。
切諾基啟動,方向,城中區、柳北區交叉口。坐在後排的我和蝦仔套上新買的李寧帽衫,透過車窗欣賞著外麵的景色。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蝦仔從百貨商場出來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說,怎麼有股聽天由命的味道。
蝦仔說,就是那個意思,你沒看出來嗎,自從你捅了黃毛的屁眼,事趕事的,沒一件由得咱們做主。
我說,這就是遊戲規則吧。
蝦仔問,規則是誰定的?
我想了想說道:強者。
蝦仔沉吟了半晌說,丘天,我們要做製定遊戲規則的人。
蝦仔眼中隱現犀利的光芒。
不隻是我,蝦仔也回不去了。
飯口時間剛到,麥子婆螺螄粉店已人滿為患,別說坐,連個站腳的地兒也尋不到。北海也有螺螄粉店,店麵都很小,加上外麵的排檔也不過十幾張桌,哪像她家的店,就像場熱鬧的盛會。
啞巴叔在吞咽著口水,瞿彪的腦袋都快伸進食客的碗裏了。
至於嗎,不就是一碗螺螄粉嗎?蝦仔藐視道。
你吃過?啞巴叔質疑地問道。可能他覺得問得不夠精準,所以續問道:你吃過麥子婆的螺螄粉?
蝦仔說,我吃過我媽做的螺螄粉。
啞巴叔惱羞成怒地橫了他一眼。
瞿彪抽回脖子說,不懂別瞎說,麥子婆的螺螄粉,全世界獨一無二,吃了香死你,沒吃到,饞死你。
我操,彪叔,也太誇張了吧,我怎麼沒見一個倒下的人呢?我搖頭晃腦道。
話未落地,隻聽麥子婆螺螄粉店內一片驚呼:死人啦,死人啦……
蝦仔問我:比烏鴉討厭的是什麼?
我說:是我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