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吧。從環姨口中第二次聽到這仨字了。
嗬嗬,三年前的那場槍戰,鬧的動靜大不?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報紙、電台、電視台全上了,蝦仔的媽……可到最後,還不是讓人壓下了,龍哥、項暉,該咋活還咋活,一根汗毛也沒少,可我的蝦仔,我的蝦仔卻沒了娘……狗叔悲從心頭起,嗚嗚的哭了起來,蝦仔蹲在他的腳邊也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環姨的眼淚也隨之而落。
別哭了,別哭了,哭要是能解決問題,我哭死在春暉公司門口。我煩躁的直跺腳。
有人來吃魷魚我把蝦仔拽到了一旁:蝦仔,敢不敢玩把大的?
淚痕尤在的蝦仔牙關一挫,麵孔猙獰地恨聲道:說吧,捅誰屁眼?
“撲哧”,我一時沒憋住,笑彎了腰。“撲哧”蝦仔也跟著笑起來。自打我們結拜以來,蝦仔的性情變了很多。狗叔就說蝦仔又像他娘在世時一樣了。
蔥花、辣醬、孜然的香味隨著環姨熟練的翻煎飄散過來,幾名路下咽著口水向攤兒處走去。春暉公司的人今天沒來搗亂,我們也就難得的清淨一把。可是明天,後天呢?
搞馬仔意義不大,黃毛傷了,綠毛紅毛來了,不傷筋不動骨,起不到震懾作用。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咱們這回弄項暉。我老謀深算道。
啊!蝦仔驚呼。
掌嘴。我撿起一片樹葉拍在了蝦仔的唇上。
你不要命了,敢招惹項暉,龍哥滅他還得動槍動炮呢,就咱倆,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不行,不行,太冒險了。蝦仔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錯啊蝦仔,有進步,沒哆嗦,值得表揚,兩串魷魚腦袋。我胡擼著蝦仔的寸頭說道。
別鬧。我是認真的,項暉不是黃毛,屁股後麵馬仔一大幫,別說插他屁眼了,他放個屁你要是能聞著味兒都算你有本事。
項暉長什麼樣你知道吧?我問道。蝦仔說的困難我想到了,確切的說,困難那重重,但是相比活下去,這些個困難中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事在人為!
僑港不認識項暉的少。蝦仔道。
他家住哪兒你也清楚吧?
嗯,西邊的高層,樓頂有花園那個就是。
小區是封閉的嗎?有保安執勤嗎?
是。有。
媽的。
想在他家動手,做夢吧。
蝦仔,有點自信,搞定了項暉,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問題是單靠咱倆,難上加難啊!
……蝦仔,你會騎摩托嗎?
會啊。
明天咱倆背著環姨和狗叔去買輛摩托。
可咱沒那麼多錢啊,我的零花錢加在一起能買倆軲轆。
錢的事你別管了,我有辦法。
想到了摩托車,我的腦海靈光閃現:蝦仔,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