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先生。前天給你打完電話後,我握著黑掉的手機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的嗓子已經痛了三天三夜了。今早起來發現更為嚴重。
昨晚十點多鍾趕到蕪湖的。當時手機已經因電量過低自動關機了,所以錯過了好幾個人發來的短信。其中有個人說路上注意安全,回家了發個信息給我。照片是今天晚上傳給你還是明天傳給你?
蕪湖有很多充滿夜生活的地方。但我所居住的地方,每當過了十點,街上店鋪基本已經關門,路上行人也寥寥無幾。看到這條短信時,我望著天上那個又圓又大的月亮,陷入了空前的難過之中。或許是過去我被這個世界傷害了太多次,所以在麵對一個陌生男生好時,我就感覺特受不了。特別特別的受不了。
是的。發這條短信給我的男生是我昨天在丫山認識的。現在想來,那實在是一段不怎麼愉快的遊玩。光是坐車都坐了好幾個小時,而且一路坑坑窪窪,石子,灰塵滿天飛。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上車的時候,所有人一窩蜂的都往車上擠,那種時候說什麼素質,秩序,排隊,純屬就是放他娘的狗屁。再說丫山裏麵吧,先不說景觀怎麼樣,要廁所,廁所沒有,要垃圾桶,垃圾桶沒有,請問這是讓人來玩的地嘛?後來回去的時候,我聽到一個遊客說,這花錢哪是來玩的啊,簡直就是來受罪的。我讚同的點點頭,然後掏出手機,預備發一條說說:來了丫山一次,打死都不想再來第二次。操蛋到不行的是,手機在山裏沒信號,定位了幾次都是失敗。當時的感覺豈能用糟透了來形容。
晚上那個男生把照片傳給我的時候,突然問我,你那簽名是什麼意思。或許他是出於好奇的心理,但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猶如一把利劍刺在我的胸口。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如果語文學的夠好,大抵都會知道這首詩所表達的意思。這是詩人元稹寫給他妻子的詩。意思是說看到了滄海裏的水,這世間的水就不再是水了。看到巫山上的雲,這世間的雲就不再是雲了。d先生,從零九年開始,你就是我的滄海,我的巫山。
昨晚坐車路過你家的時候,後麵有人用手機在放鄭源的那首《愛過不後悔》。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不知道酸澀的多難受。這種感覺,像極了兩年前我孤身一人跑去上海,第一次給我爸爸打電話時的那種感覺。我明明不想哭的,可是電話一接通,我一聽到我爸的聲音,我心裏所有的委屈都開始往胸口上湧,我的眼淚就開始嘩嘩的往下掉。
還記得那年的十一月份,我的右手被開水嚴重燙傷。整整一個月,疼的晚上都沒辦法睡覺。宿舍裏跟我關係特好的一個大姐,心疼的問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原因說出來估計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我在某個早上醒來原本是想用盆接開水洗臉的,結果精神恍惚的用手去接了。
d先生。是這樣的。我精神恍惚是因為我做了個夢。而那個夢是有關於你的。
同年的十二月底,我跑去上海的街頭,對著右耳又打了兩個耳洞。加上之前的兩個,我的右耳一共有四個耳洞。每當看到我右耳戴著一排耳釘時,所有人包括我媽都會問我,你為什麼要打那麼多耳洞,難道都不會感覺到疼嗎?
我並不想回答前一個問題,但是我會告訴你,很疼。尤其是剛打的時候,發炎,流血,腫痛,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敢亂翻身。就在這樣的疼痛中,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原本我是想罵罵你的,我想罵你我葉婷搞成這樣她媽的都是你給害的。可是很遺憾,那天的電話並沒有接通。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錯誤的話。從零九年到現在我一共給你打過五次電話。有兩通是高一時候打的,有兩通是在上海時候打的。還有一通就是前天打的。
前天的電話裏,我們兩個像大傻逼一樣互相吹捧了對方一遍。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有第三個人聽到我們的對話,肯定會指著我們對旁邊的人說,這兩個孬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精神病醫院放出來的?當然了,中途我們也有沉默的時候。我平時跟朋友在一起那麼能說的一個人,在麵對你時卻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從哪裏說起。
有些話不能說了,有些情不能表了。就像有一次我在你空間留言說,昨晚我夢見你了。結果遭來了很多同學的起哄。後來我一個人默默去你空間將其給刪除了。d先生。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人。可是關於你和我之間,我真的不想聽到別人再說什麼了。
我喜歡的作家獨木舟說過一句話:這些年來,我從來不是你喝醉時突然叫出口的名字,我隻是這麼多年一直站在你右側,與你談天立地,陪你成長的女子。
寫這些,其實真的沒啥意思。就是想告訴你,d先生,不管外人相信不相信,到這裏,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最後,願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