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來到醫院,在餘涼主治醫生門口深呼吸好幾次,才推開那扇感覺有千斤重的門。
“李醫生,您好,請問我的妻子情況怎麼樣了?”話裏都是不盡的惶恐。
李醫生抬頭一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她倒是沒什麼,倒是你,每次都被打成一幅鬼樣子。你才該去腦科看看。”
秦深隻聽他想聽的,見醫生都說餘涼沒事了,便放了一點心。苦笑道:“你不懂。”我並不奢求她對我好,隻要她不傷害自己就可以了。至少…她現在還願意打我…不像以前,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我說。
秦深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怕餘涼久等,連忙帶著飯盒走了。
李醫生也隻能搖頭歎息:“怨侶啊…”
*
潔白的牆,潔白的床,潔白的被單…隻有白色,什麼都沒有,連窗戶都沒有,秦深是得有多恨,才想著把餘涼關到精神病醫院。這樣下去,誰能正常?
“扣扣…”門外的鈴聲都這麼有規律,他又來了,肯定是他又來了。他騙過了所有人,為什麼要這樣?
餘涼很不理解,漠然的看著男人打開門,走進來。皮鞋踏在地上,噠,噠,噠…
餘涼感覺自己的神經開始繃緊,心髒雖然沒有任何感覺。餘涼卻知道,自己在害怕。他又要來了。
“阿涼,過來。”雖然秦深像在招小狗一樣,餘涼卻不能不過去,否則他又會扯餘涼的頭發。每次都是這樣,再扯下去,頭發就沒了。餘涼不怕他,可是怕沒有頭發,那會變得很醜。
可是餘涼起身慢了,秦深開始扯頭發了。餘涼的頭皮開始繃緊,一簇簇的青絲在秦時手裏落下來。
餘涼開始抗拒,開始罵他:“你不是人,秦深。你就是個惡魔,混蛋,騙子。”
秦深扯著她,力氣很大,餘涼根本掙脫不開他的雙手。他狠狠的給了一巴掌,餘涼感覺臉劇烈的疼痛了一霎,接著就麻木了。
他將餘涼的臉壓到他帶來的飯菜裏,嘴裏還咒罵著我:“吃,你吃,吃死你,賤人,讓你被別人上,水性楊花。”
餘涼心想,吃怎麼可能吃的死人?然後他就捏著她的脖子來到了洗手間,將餘涼的臉壓在馬桶的水裏,還一直在衝水抽水。
餘涼想,自己要死了,被他弄死了。
餘涼的口裏,鼻子裏,耳朵裏,眼睛裏,全都是水。
餘涼要死了,被這個偽君子害死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們都說他對她很好。她很不能理解,對她好所以要殺死她麼?
可是,餘涼沒死。還沒有想清楚,然後餘涼的頭又被他拿上來了。
他拿了一個很大很厚的毛巾,將餘涼的頭裹成了一個球,用力的揉搓著,拉扯著。
她的鼻子很紅,被撞得很紅,他讓她重重的磕在了牆上;
她的耳朵很紅,被揪得很紅,他老是喜歡用手將她的耳朵揪成一個又一個的圈;
她的眼睛很紅,被戳得很紅,他好像很不喜歡她的眼睛,尤其是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