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
秦深的聲音裏帶著無可奈何的深情與蒼白無力的哀求。
而餘涼,留給他的隻是背影,清冷而又孤寂。沒有想到,這居然成了他對餘涼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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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涼打著傘來到了當初的校園,在綿綿的細雨中一步步走過當時兩人一起走的路。心中居然沒有半點感覺,雖然那個人從來也沒有怪過餘涼隻願意當個旁觀者的想法。餘涼卻是覺得自己太過冷漠了。
可是,舊地重遊,餘涼的心仍舊沒有加速的痕跡。
餘涼是個情感障礙患者,心髒加速跳動或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餘涼對著自己嘲諷的笑了笑,眼角的淚是什麼東西?餘涼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
“阿涼,你也來了?”
餘涼眯著眼向身後望去,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很漂亮很年輕的女子。一看便是被人嬌寵著的。不像餘涼,已經被歲月腐蝕了容顏…
她撐著傘向餘涼蹦跳著跑來,將身後的男子甩得遠遠的。見到餘涼仿佛十分高興,麵上帶著驚喜。
餘涼卻帶著幾分惡意的嘲弄:“你是哪位?”
女子被餘涼嚇了一跳,眼裏竟是不可置信,頓時水汪汪的眼裏蓄滿了淚水。
微微顫抖著說:“阿涼,你不要這樣······”
餘涼十分抱歉的鞠了個躬,自我感覺歉意十足:“不好意思,我有病···”我有病,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認識你。
轉過身剛想走,便被那個女子拉住了手,她抹去了眼中的淚水,臉上的笑容比假山旁邊的花還要明媚豔麗:“阿涼···沒關係···我們重新認識,我是舒敏。”
餘涼笑了笑,說:“舒小姐,你是腦子有問題麼?我並不想認識你啊。”
舒敏的淚水又要流下來,她見到餘涼總是在哭,就像餘涼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雖然確實有些對不起她的地方。
那個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大聲地嗬斥:“餘涼,你又欺負小敏,秦深已經不在了,你還有什麼資格任性?”
餘涼抬起眼皮勉強的看了看,實在記不住這些路人甲。本著女子報仇就要現場的性子,嘴比腦子要快的反擊道:“嗬,我任性需要別人給資格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是你們兩個路人抓住我不放,你搞搞清楚,不要亂吠。”
那個男子衝了過來,高舉起雙手,像是要打餘涼。臉上的經脈都猙獰出來了,活像是殺了他全家的深仇大恨一樣。最後他卻深呼了口氣,像是歎息:“餘涼,你改改吧,沒人會包容你一輩子的。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就當是為了秦深。”
秦深,又是秦深。他做的那些事是他自己願意的啊,又沒有求他。幹嘛一個個都替他說話。
男子拖著舒敏走了,那個女子隻知道哭泣著說:“顧初,你誤會了···”
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餘涼微歎道:“看來今天運氣不太好,什麼妖魔鬼怪都碰上了。”
餘涼舉著傘,離開了這個地方。
哪裏有什麼誤會喲,不過是人心否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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