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不知沉沉睡了多久,腹內傳來陣陣饑餓之感,漸漸醒了過來。看向窗外,已然漆黑一片,顯是夜已深了。
屋內一燈如豆,枕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淡藍色的道服,與日前常不凡所穿一般無二。桌上放著飯菜,散發著淡淡香氣,極其誘人。陸渙不禁食指大動,也顧不上猜想是誰拿來這飯菜,便開始坐在桌邊大啖起來。不一會兒,便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
站起身來,陸渙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打開屋門,向外走去。出得屋來,卻見一個筆直堅挺的背影在前方空地處負手而立,看向星空。透出一絲滄桑,一絲孤傲。
月色如水,流動在天地間,灑在背影的身上,似有光華流轉。此時那背影察覺到陸渙出來,緩緩道:“醒了?”
陸渙走上前去,恭敬行禮道:“渙兒見過師父,多謝師父深夜送飯。”
林中天轉過身來,擺擺手笑道:“不礙事,為師深夜前來,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本欲一會兒去將你叫起,不料你倒是先醒過來。”
“師父請說。”陸渙道,同時心中不覺有幾分詫異,暗道:“此事應該非常重要,否則師父大可明日再說。”
林中天見他若有所思,便已知他心意。搖搖頭道:“不必多想,不是什麼要緊之事。傳你入門心法而已。隻是為師明日需離開地峰一段時間。故才是夜前來。”
聽聞林中天是來傳授心法,陸渙心下一陣激動。待又聽到林中天說明日要離開,不禁疑惑道:“離開?”
“不錯,”林中天道,“今日觀雲師姐從主峰回來,傳話於我和掌峰師兄,言說論道大會召開在即,屆時震州各道修門派和家族都會前來,讓我等去主峰一起加固千幻大陣,防止別有用心之徒乘虛而入。”
見林中天提到了千幻山陣,陸渙心中又升起白天時的疑問,不由問道:“師父,我花了五天時間才出了幻陣,但為何之前你卻說我隻用了一個時辰?”
林中天道:“聽你所言,我想你應該是闖入了幻境之中,隻是這幻境太過真實,錯亂了時空。你在其中五天,而外界卻是一個時辰。”
見陸渙還在思索,林中天搖頭道:“那幻陣千變萬化,神妙非常。你此番看是運氣,實則是憑著一己之力走出,不必太過介懷。”
聽林中天如此說,陸渙便點點頭道:“徒兒知道了。”說罷,便跪在林中天身前,道:“自徒兒在青木山與師父相遇,未有真正行過拜師之禮,一路來此,師父對徒兒無微不至猶如父親一般,請受徒兒三拜!”隨後便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林中天先是一愣,見陸渙如此,不由得麵露笑意,更聽聞其說自己如父親一般,眼中竟流露出激動之色,忙俯身扶起陸渙,道:“好孩子,你如此懂事,當是為師的驕傲,我想師兄也必含笑九泉吧。”
待陸渙行過大禮後,林中天便開始傳授陸渙入門心法。
“天下修真者,可分道、魔、魂三類,各有其所長。隻是魔者多非善類,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為我正道所不容。魂修太過神秘,就連為師也知之不明。而我山河宗為道修,以風水堪輿之術證道。故我宗神通,以借靈引氣為己用,發揮通天徹地之大能。”說著,林中天便遞給陸渙一枚玉簡,道:“此簡所載為我山河宗入門吐納心法,以及《山河經》一卷,勤加修習,可達到窺道後期。上麵凡是重要難明之處,皆被我標注,用你的弟子令牌便可開啟。”
陸渙雙手接過,道:“弟子定當好好修煉,不負師父厚望。”
林中天點點頭道:“好,如果四年之後你能達到尋道後期,那便去參加宗內弟子大比,曆練一番。”
“弟子大比?”陸渙問道。
“不錯,”林中天點頭道,“弟子大比十年一次,凡是宗內得道境界以下的弟子皆可參加。”
說罷,見天色已然亮了起來,便道:“渙兒,你現在還是以修行為主,這些事日後自會知曉。為師不在的這段時間,若有疑問,可去請教青木師兄。”
陸渙點頭稱是。隨後林中天看了陸渙一眼,道:“好好修煉,為師去了。”
陸渙行禮道:“渙兒恭送師父。”
林中天不再說話,點了點頭,飛身而去。
待林中天走後,陸渙返身回到屋內。坐到床上,掏出那玉簡和弟子令牌,二者放在一起,玉簡上頓時發出一道淡淡藍光,直射陸渙眉心。忽然間,陸渙腦海中似是如山崩海嘯一般,一個個金色的文字,鋪天蓋地,猶如一道金色的颶風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