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隨從七七八八的將陳世美抬在了手裏,扶了起來。這一切李方沒有阻止,他知道此人必然是京城四少的老大,範青,範大公子。其父也是當朝一品,被加封太師的趙匡胤身邊的紅人,範質。
謠傳此人雖無官職在身,可頗有經商之道,在他的經營下,幾乎大半個京城都是他家的店鋪,可見其範家可謂是財勢遮天了。
範青走上前來,看了看被扶走的陳世美,再看了李方,道:“四弟,你先下去養傷,為兄自會給你做主。”
陳世美感動得鼻涕眼淚直流,如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童,抽噎著道:“大哥,你可得為小弟做主,這小子竟敢這般的不識抬舉,你定要個他點顏色瞧瞧。”邊說,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盯著李方,恨不得要死李方才好。
“我知曉了,你先下去。”範青很是不耐煩的道。
陳世美知曉範青的脾性,是個不喜嘮叨的人,於是閉口不言,被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李方看了看這個範青,到底要看下範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範青走到李方麵前,拱手道:“在下範青,見過將軍。想必您就是名動京師,聲名遠播的李方李將軍了。”
出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也很有禮貌的拱手,雖然對方是來給陳世美撐腰的,但還是得回禮。李方拱手道:“不敢當,這全都是浪得虛名而已,豈會有公子這般英武。”
\"哈哈!李將軍客氣了,在下隻是一介草民,豈敢與將軍相提並論。隻是我今兒個正好路過我家的這幢小茶樓,口渴至極,想進來喝口茶解渴,不曾想看到了這一幕,實在是費解得很,還請將軍明示一二?”範青此話可免說得字正腔圓,給人雖是來撐腰,也給人巧遇之感,隻是是不是巧遇,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方從言行舉止知道範青此人可比那陳世美圓滑多了,這一句話下下來,自己也不得不解釋下,免得還說自己無禮亂打人,那可就不好了。
李方添油加醋的將陳世美的惡性說了一遍之後,語重心長的道:“這俗話說得好,恨鐵不成鋼,我這也是為了還百姓公道,正國發綱常,範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範青可是知曉陳世美平時就愛沾花惹草的個性,隻是聽聞李方將此事提及到國家的高度,這未免有些太扯了。於是正色道:“李將軍所言極是,隻是我那四弟雖名聲不好,可也是堂堂少保之子,你這般的不給情麵是否不妥呢?還望李將軍給個說法。”
李方知道,這範青是直入主題了,想來先禮後兵,向自己討說法來了。
不過李方早一想好應對之法,隻見他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點相信範公子是聽說過的吧!我原本就是想來找陳公子理論一番,好好教導他如何做個好草民,不曾想他竟然仗勢欺人,要打我等。對於毆打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再者我一個將軍豈會與他這個草民一般見識,是萬不想動手的。可恨,陳公子竟然死纏著本將軍不放,我也隻好替其父親,少保大人好好管教一二了,免得他日後犯了大忌諱,丟了小命。”
李方此話可謂話中有話,一則說出自己的身份可不是好惹的,二來是說範青和陳世美是一路貨色,都是一介草民,並無官職在身,這是赤.裸裸的貶斥範青。
範青此時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那掩在袖中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可知其對於李方的話是非常的氣惱的。不過,此人並沒有表現在了言行舉止上,已然麵帶微笑的道:“我那四弟年少無知,犯了忌諱,還望將軍饒他這一次可好?我待會就備上酒菜,給將軍幾位壓驚,全當是賠不是了。”
李方沒想到,這範青是沒聽懂還是咋地,竟然不生氣,還要陪酒謝罪,這是何理?他很是不解。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頓飯還是不要吃得好,他怕被這表麵看似笑容可掬,實則暗裏藏刀的笑麵虎給陰了,在酒菜裏下毒,那自己可是白死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李方一口回絕了:“這謝罪酒就免了。我今兒個看在範公子的麵子上就此算了,我們走。”
李方知道,別人可以有備而來,自己這幾個人可不是對手,雖然自己有火槍在手,但是在目前的條件下隻能再發射一發出來,顯然是應付不了當前的局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看著李方大搖大擺的領著霸州五虎和連個丫頭走出了店門,一個範青的手下,輕聲的道:“公子,就這麼輕易的放走了他麼?陳公子的帳該怎麼算?”
“我懂甚子。你沒看到此時人滿為患嗎?若是在此地動手,傳出去豈不是不好。再者原本就是陳世美的過錯,別人隻是來找理來了,我們難道要攔住他們不讓走麼?不過放心,他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就是我不動手,我那四弟的老爹豈會放過與他?”範青早就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放李方等人出去的。
手下恭維:“還是公子英明,小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