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高大郎沒有得手即遁。趁著戰馬的速度沒有上來,他像一道閃電般地衝進了台速兒的馬隊。左手匕,右手刀,揮舞如閃電,每一下出擊,都是草原漢子的要害。喉嚨,胸口,肚子,每個人他隻刺一下,絕不停留,一直向前衝了五六丈遠,才被反應過來的台速兒用連珠箭擋住了去路。但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至少又有二十個草原漢子栽在了他的手裏。
高大郎衝台速兒呲牙一笑,縱身躍上一匹無主的戰馬,雙腿狠狠一踢馬腹,就斜刺裏衝了出去。
台速兒被高大郎那一笑搞得渾身冰冷,他感覺自己看到了草原上的一隻狼王。看到高大郎欲跑,台速兒厲聲大喝,“追上這個怪物,亂箭射死他。”
其他的草原漢子也被激起了骨子裏的血氣,齊聲呼喝,一邊挽弓射擊,一邊縱馬直追。
可是高大郎好象早就算度好了一切。騎馬向前跑了四五百米,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北宋時期,為了防備契丹人的大隊騎兵,從宋太宗時期開始,北方邊境就開始植樹為牆。雖然砍伐樹木的人很多,但植下的樹木更多。所以在邊境之地有好多密不透風的老林子。
高大郎離老林子尚有二丈多遠時,忽然雙腳一踹馬蹬,碩大的身體直接衝天而起,直接摟住了一棵大楊樹,身子一轉,就消失在了林子裏。那匹高壯的草原戰馬卻哀鳴一聲,直接軟軟地塌在了地上。原來是被高大郎這一借力給傷到了馬腿。
騎兵不入林。
看到這樣的老林子,台速兒隻能狠狠地勒住馬韁。有五個被憤怒衝昏大腦的草原漢子鼓勇衝進了樹林,很快就傳來幾聲慘叫。然後樹林子裏飛出了五個黑東西,正是他們剛被割下的人頭。
高大郎惡魔般的聲音從林子裏傳來。“我說話向來算話。高家寨的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發過誓要在亂世保護他們的。既然你們殺了高家寨的五十三條人命,我讓你們拿一百條人命來還。我說到做到。天明之前,從高大寨開始,我目前已經殺了你們六十七個人了。還有三十三條人命,等我來拿。”
台速兒咬著牙齒說道,“你這個懦夫,隻敢偷偷摸摸地殺人。你敢從林子裏出來和我們決一死戰嗎?”
高大郎哈哈大笑。“告訴你這個野蠻人,我從小練得就是偷偷摸摸殺人的技術。我為什麼要和你正麵對決呢?不過嘛,昨天下午高家寨門口的正麵對決,你們好象也不是我的對手。”
不管台速兒如何叫罵,高大郎就是躲在林子裏不出來。不過他好象就在林子邊緣,因為就在台速兒叫罵的當兒,從林子裏飛出了四杆竹槍,一槍一個,又貫穿了四個草原漢子的肚子。
“還欠我二十九條人命。”
高大郎冰冷的聲音從林子裏一字一頓的傳來,讓一眾草原漢子臉色煞白。也不知是那個漢子先拔馬逃跑的,反正一眾草原漢子突然就催馬猛跑。有些人一邊跑還一邊說,“這人是個惡魔。人是鬥不過惡魔的。咱們要找草原上的大薩滿過來降伏他。”
這下台速兒再也約束不住一眾手下了。他也隻能領著四五十名親信,拔馬逃向北方。
他們一開始逃跑,高大郎的身影就閃出了樹林。他身材高大,動作卻極為靈敏,快如閃電,迅速攆上一匹無主的戰馬,用匕首紮進馬屁股。戰馬一聲嘶鳴,用極快的速度追上了落尾的幾個草原漢子。高大郎再次從馬上躍起,淩空飛踹,直接把一個漢子踢得從馬上飛了出去。高大郎卻順勢落在了馬背上。手中短刀橫掃,再次結果了另外兩名。他重施故伎,再次紮傷戰馬的屁股,用戰馬短時間的衝刺速度又追上了一個草原漢子。
就這樣,漫漫長夜裏,二百多草原勇士竟被一個惡魔般的猛士追著屁股殺。不要說普通的勇士,連台速兒自己都沒有回身一戰的勇氣了。那一聲聲的慘叫傳到他耳朵裏,總是輕而易舉地擊潰他聚攏不多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