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手裏捏著一個瓶子來回轉動,一邊真心實意地說道,“真是仙家法寶,連一個裝藥的瓶子都是無價之寶。羅刹女,這藥怎麼服?”
羅刹女說,“口服。一日三次。”說到這裏,羅刹女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師傅說這藥可能極為凶險,並且服藥之後的十幾天內,一點酒都不能沾。要不然必死無疑。”
“我嗜酒如命,若是讓我服了此藥之後永不飲酒,那我寧願死掉。不過既然隻需要戒酒十幾天,那我就忍受一下吧。再說我已經十幾天沒有飲過酒了。”宗望說到這裏,當即命人拿水過來。他要立即服藥。
宗弼知道勸不住宗望,頓時轉過身來,對羅刹女惡狠狠地說道,“若是我二哥出了什麼事,你也把命留下吧。”
羅刹女很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四太子,你可別嚇唬我這個弱女子啊。我隻是個信使。不聞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嗎?”
“你們九尾狐算哪個國?”
羅刹女毫不猶豫地說,“當然算宋國。”
宗弼嘲笑道,“既是宋國人,為何又助我們金國滅自己的國家呢?”
羅刹女冷笑道,“我隻聽師傅的命令。師傅讓我幫誰我就幫誰。四太子,師傅如果讓我幫嶽南蠻暗殺你,我也會讓你食不安枕的。”
“你!”宗弼被羅刹女這句話氣得暴跳如雷,幸虧這個時候,已有侍女提著一壺開水和碗走進了房間。宗望體力雖弱,還是輕而易舉地揪掉了瓶蓋上的薄白鐵皮,他倒出了一粒藥丸,又珍而重之地蓋子瓶子,直接放到了自己懷裏,根本沒理會伸著手準備接瓶子的耶律餘裏衍。耶律餘裏衍的眼色黯淡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在丈夫的心中還隻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敵酋之女。
宗望服下藥丸,直接又躺在了床上。宗弼等人全都緊張地看著宗望的動靜。宗望本是上氣不接下氣,剛才和宗弼說了那麼多話,明顯累了,很快就傳出了鼾聲。宗弼十分高興,壓低嗓門對羅刹女說,“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二哥和丹藥不相衝。看來我二哥有救了。”
羅刹女說,“過了今晚,隻要無事,就說明二太子和丹藥不相衝。這條命也就保住大半了。”
“還要等一個晚上?”宗弼頓時又有點不耐,不過他還是捺住了自己的火氣。他十分好奇地說,“看這丹藥,明顯非凡間之物。莫非你師傅真的能上天庭嗎?”
羅刹女傲然說道,“我恩師有通天徹地之能,想做的事一定能做成。區區一點仙家丹藥算得了什麼?對我師傅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宗弼看不慣羅刹女的傲氣,立即接了一句,“可惜你師傅殺不了嶽南蠻。”
羅刹女身形突然一晃,試圖欺到宗弼身前。宗弼早有提防,一閃退開,迅速退到宗望床前,擺出搏殺之勢。其他幾個女真將領也迅速四方站定。馬和尚和完顏才也各自立定。不能怪他們緊張,畢竟麵對羅刹女這樣的頂尖殺手,誰也不敢大意。羅刹女見宗弼身形如電,頓時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立即又斂去殺氣,露出了笑容。“四太子果然身手不凡。不過我還是勸四太子,不要在我麵前侮辱我家恩師。”
宗弼才不會被羅刹女的笑容所騙。他本想擒下羅刹女,不過眼下在二哥臥室裏,生怕動起手來,驚醒了二哥的睡夢。所以他才忍了下來。他決定等二哥服完仙藥,再做打算。如果二哥就此痊愈,那就萬事好說。如果二哥有什麼不測,他不介意拿羅刹女來祭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