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龍一個劃拉就敲在朝一心頭上，喝道：“你狀態不好就給我上去！”
“師兄，”她突然開口問道：“你一定要進內門嗎？”
07
火靈芝他們自然是沒能在黃昏穀尋到的。不過到了上交那一日，墨沉師兄果然拿出了該拿出的東西。
朝一心自然是鬆了口氣。
“聽說這次任務和內門選定弟子息息相關，你們墨沉師兄上交的那塊——”
莫貝貝眯了眼睛，道：“似乎是上千年的絕好靈芝。”
朝一心沒有說話。
完事後，兩人一同去藥坊去做煮藥作業。莫貝貝見自昨日朝一心回來都不怎麼說話，心想定是感情上遇到了瓶頸。正在琢磨著是不是幫她打聽一下玉臨龍的感情關係，不想突然她卻開口了：
“莫貝貝，”朝一心說，“你陪我去劍宗看看好不好？”
“啥？”
萬藥堂和劍宗雖說都在華山，但兩地還是相隔蠻遠的——對步行來說。
莫貝貝體力不如朝一心，在後麵走的連連喘氣。想停住休息一會兒，一看前麵的人又走出去多遠。作罷，隻能跟著。
終於爬到了山頂。劍宗門前有一陣圖，中央插著把斑斑裂痕的長劍，是天下聞名的“誅魔劍”。朱漆大門，頂上一塊黑匾，“華山派”三個大字分外醒目，大開大闔的字間似是帶著招招劍意鋒銳，直逼二人。
“光是看著這三字，我怎麼就覺著我被捅了。”莫貝貝捂住胸口說道。
朝一心說：“得了吧你。哪有那麼誇張。”
二人上前去，跟門口的劍修弟子報明了身份，卻是怎樣都不讓進。拉扯了半晌，門突然打開，有人從裏麵出來。
朝一心和莫貝貝一眼就識出，走在前麵的人是華山派副掌門。兩人連忙弓腰抱拳，齊聲問好。
而後麵兩位——朝一心抬眼看——竟是那平日來幫他們的那劍修女子，和，和——
玉臨龍玉師兄。
這三人本在談笑，玉臨龍許是認出了朝一心的聲音，朝她們二人一看，不由臉色一變。而那女子也朝她們看來，本是笑著就突然停了腳步。
一時間氣氛變的十分尷尬，而朝一心並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心兒，”中年男人雄渾蒼勁的聲音響起，一恍惚朝一心是還以為在叫自己，“這兩位師妹是你的朋友？”
卻是那叫鍾心的女子應答道：“不，爹爹。”那語調甚至帶點嘲諷戲謔：“心兒隻是找臨龍哥玩耍時偶爾見過她們，不過是萬藥堂的兩個外門弟子罷了。”
朝一心抬頭，望向那人卻看到他的眼神並未在自己身上。心中猛然絞痛的感覺讓她想起好多年前從青山派被帶走時，那種突然落空的懼怕。熟悉的在遠去——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08
內門弟子考核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萬藥堂給弟子們的規矩是：七日內尋得一樣可以尋到的最好的藥材帶回。然後再依照平日的表現來決定內門弟子的人選。
“那這豈不是給世家弟子開了一個絕好的後門嗎？”
莫貝貝氣的把肚兜摔在地上。
朝一心坐在床上，看著那塊指令布，眼淚又落了下來。
“莫貝貝，”她說：“我覺得我這一生已經沒有意義了。”
莫貝貝這幾日見她哭已經成習慣，也懶的安慰。沉默著上前來拍了拍好友的背，長歎著搖頭。
“我進內門有什麼用呢？”朝一心說，“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娘小時候跟我說，”莫貝貝突然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朝一心抬頭，眼神裏多了份詫異。
“這話聽你說怎麼這麼別扭？”
“別哭啦，哈哈哈……”
四日已過。
第五日清晨，莫貝貝醒來時，發現朝一心床上已經沒了人。
快馬加鞭，少女在塵土中策馬奔向黃昏穀。
她的心裏隻有一樣藥材：
妖姬承歡！
是那日她和玉臨龍一行人下穀找火靈芝的夜裏，她在黑暗中見到的那誅發著詭異光芒的花！正是極好的解毒藥材！生於懸崖峭壁，花開不過一炷香，導致它異常難以被尋到。
是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何要活在別人眼裏呢？
若是有那般絕世稀罕的寶物，內門弟子定然不在話下……即便是……即便是那副掌門也奈何不得她！
入夜。
她綁好繩子，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慢慢往下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