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唐?熤?(1 / 2)

一知道牙牌丟了,晴明和暗影便真的慌了起來。在他們這個時代,牙牌就是身份的證明。每個人一出生便會從當地府衙領導一個牙牌,牙牌上麵刻錄了他們的姓名、出生日期、家住哪裏。等到成年了便要去換一塊新的牙牌,重新刻入過去做過什麼,現在什麼身份。如果當官了的,每次升值降職,隻要官位不同了,便要上交舊牙牌,重新刻錄一份牙牌。

而官府時不時就會攔住路人檢查是否帶有牙牌,一旦發現沒有的,便會被抓進牢房吃幾天牢飯。最無奈地是,如果你的牙牌被偷了,要去府衙補辦,而補辦的過程中你也會被關進牢房,直到官府找到了你的舊牙牌,然後毀掉之後再給你一塊新的。美名其曰,不能放任任何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流落在外。

一般牙牌丟了的,你得花費一定金額疏通人脈,拜托牙牌坊的衙役查看有沒有人將你丟失的牙牌送到這裏,有的話你運氣好,再花點銀兩也就拿回舊牙牌了;如果沒有的,那你得花更多的銀兩拜托查牙牌的衙役多多留意是否有人冒用你的牙牌,運氣好也就能在牙牌坊尋回你的牙牌了,運氣不好的,隻能一直躲在家裏,一直到牙牌回到你手上,你才能出門。否則沒有牙牌的你,一旦被抓住,牢飯是肯定的了。

晴明和暗影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那個牙牌上的資料全是假的,這塊牙牌是老爺當時花了重金疏通牙牌坊製造的,若是丟了,那沒有牙牌的他們被抓住會更麻煩,若是查到了他們以前的身份,就更不是坐幾天牢的事情了。

晴明火急火燎地穿上衣服,一邊說“肯定是那個小兔崽子”一邊開門朝著那個少年走的方向跑去。

暗影急得冒汗,卻依舊不敢叫醒晏維。

約莫到了正狗十分,晏維掙紮著睜開了眼。睡眼朦朧地打量周圍環境,估摸著已經到靈寶鎮了。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正坐在桌邊的暗影聽到聲響,轉身喚了一聲:“公子,起身吃食吧。”

夏晏維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桌邊坐下。抬起筷子吃了一口後隨意問道:“晴明呢?”

暗影略一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晏維晴明的牙牌不見了。而正在吃飯沒有聽到暗影回話的晏維不明地抬眼看了一下她,似是猜出了什麼,他放下筷子問道:“遇到熟人了還是丟了東西了?”

暗影眉頭皺了一下,瞬單膝跪地,低頭說:“屬下無能,丟了不該丟的東西,請公子懲戒。”

重新執起筷子,晏維眉毛都沒有挑一下,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命沒有丟掉就好。隻是暗影依舊跪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暗忖自己也吃不下什麼了,晏維認命地放下筷子起身走向洗漱盆,一邊洗手一邊問:“丟什麼了?”

暗影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晏維身邊,待他洗好臉後擰幹了毛巾遞給他,邊開口:“晴明,牙牌丟了。”

“丟了牙牌?”晏維一邊擦臉一邊重複著沉吟了一句。

略一思索,晏維丟了手裏的毛巾,低頭整了整衣服後朝門外走去。邊走邊問:“是丟了還是被偷了?”

“不敢說,但估摸著是被順了。牙牌對我們來說是比銀子更重要的東西,不太可能丟掉;但是能在我和晴明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動手,要麼是超級高手,要麼……”

“不礙事。”乘著暗影沉思的檔口,思維淡淡地開口:“反正也是假的東西,讓老頭子照舊再弄來一份就是。”

“可是……”

“沒事,稍封信給他,讓他再弄一塊,改個名字吧!你再跟我說說下午的具體情況。”

聽著晏維明顯是安慰的話,暗影也隻略微放鬆了心情。她知道事情根本沒有晏維說的輕鬆,但她更知道,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但她無條件信他絕對會擺平事情的。這是一年前他救他們的時候,親口承諾的。

“下午進靈寶鎮的時候,我們找不到客棧。路上晴明問了好幾個路人,偏得大家都躲開我們。後遇得一位束發少年(十五六歲),一路引我們過來。路上,”暗影略一躊躇,似乎在思考怎麼言語,接著開口:“路上馬車顛簸了一下,我和晴明都怕吵醒,公子,隻有那個檔口我們才略有分神。”

夏晏維點點頭,又問:“那少年什麼模樣?”

暗影稍稍思索了一下,說:“束發,衣著光亮,配翠玉。”她本就是一個不多加注意外人的人,這三個特點已經讓她將印象中的少年想了一遍又一遍。隻見晏維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橫過來,她不由在心裏問候了那孩子好幾個上輩之後冥思苦想,終於說:“還有,他明明是個男孩子,卻有一股胭脂味。比起這個少年,我覺得這個鎮真的恨奇怪,一路下來有好幾戶人家的家裏都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