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閣大堂之後,竟還有一所院落,而此地便是供人居住的場所,這裏古色微風,處處彌漫,悄悄地溢滿了這座安逸的二層樓閣。
小樓還環抱著一幽碧色清靜的水池,池塘之內還存有許多綠萍白蓮,與小鎮河中的水蓮相去無異,靜雅芬芳,獨自綻放。小池之上還靜立了一方簡單別致的小亭和一座通往小亭的木質小橋,古樸搭建,十分優雅。
從高處俯瞰,小池靜水,相映藍天,一片怡然。
陸離淵感到,這後院的清淨倒似與大堂的喧鬧截然不同,讓人分外的舒適。
在店內夥計的引領下,陸離淵、古秋若、赤霄一行人分配好了住房後,便去安歇。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內,天涯海閣內的一切仿佛都會很安逸,隻需耐著心思,靜靜的等待著天霧山濃霧散去的日子,然而,在安逸環境下,卻似乎還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緊張。
陸離淵看著柳如意為自己早已備下的房間,十分的驚訝,這房間很大,一個人住在這裏略顯奢華,桌椅、茶壺、臉盆、字畫應有盡有,難以描述的周到,而且,床鋪被褥鬆軟無比,躺上去便如同陷入一名女子的懷抱,再也不願意起來。
三個時辰過後,天已近晚。
陸離淵與赤霄、古秋若用完豐盛的晚飯後,身心頓感舒暢,輕鬆無比,幾個人好似好久沒有吃到如此可口的飯菜般。
這幾日連續的趕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陸離淵早已感到有些勞累,也沒有在墨跡鎮內閑逛一番,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休息養神,恢複體力。
陸離淵的房間位於天涯海閣後院小樓中的二樓,房間位置也是恰到好處,一開窗,便可見到皓月當空,遙遙難以觸碰,一縷皎潔的月光灑在身上也是讓人甚感舒適。陸離淵修習了片刻《天地玄空功法》,感到玄空之氣仿佛凝了些許月色精華,勞頓之感減去了許多。
心生無聊之感,陸離淵便打開房門,伴著夜色,趁著月幕,倚著欄杆,向水池望去。玄空之氣乃女媧傳下之法,甚為奧妙,學了六年之久,陸離淵身體感官也較尋常之人強了許多。忽感亭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獨坐在亭中木椅之上,兀自飲著杯中盈盈淨水。
陸離淵心道怎會有如此緣分,竟又再遇白日在天霧鎮中同為賞蓮的淡色藍衣女子,是了,他心理忽然明白,古秋若與他說了天涯海閣為消息散布之地,這藍衫女子為女貞門弟子,如何不會來此,隻是再次在如此靜謐之境下能看見她,心裏還是有些歡喜的。
如此靜靜的看著那似這臥在池中白蓮靜幽的身影,她放輕了自己的呼吸,怕打破這許多寂靜,也怕她驚覺自己的存在。
一絲淡淡的話語傳入陸離淵的耳中:
“陸公子,你我既然均無心睡卻,有心於這夜色,何不來至亭中,同為敘說?”
陸離淵心奇道她如何知自己姓氏,又覺多有不便,推辭道:“怕擾了史姑娘的心思。”
“不怕、不怕,我備了些許薄茶,陸公子可願品嚐?”
她手中凝著些許玄空之息,輕揮衣袖,將玄空之息散入我與她之間的白蓮之上。玄空之息與自然之境相近,故較易融恰,陸離淵麵前的白蓮發出淡淡的白芒,不失靜幽之感,竟又與夜幕和諧,甚為美觀。
見她的邀請誠摯,聲音淡然,陸離淵怎願拒絕她一番好意,便憑身一縱,伴著溢著白息的水蓮引路,白衫揚揚,飄入了小亭之內,與她相隔些許處站立,兀自猶豫,不知說些什麼,甚感心慌。
藍衫女子指著臨近的木椅道:“陸公子請坐,你我問心無愧,舉止無愧於天地。且天地間浩然正氣彙於此,心裏又有何顧忌?”
不知為何,對著她,陸離淵不願騙她,因為在她眼中畢竟已屬邪門歪道,實不願因自己之故而誤了她在名門正派中的名聲。我正色答道:“隻因,隻因你我非屬……”
藍衫女子淡笑續道:“隻因你我非同道?隻因你係屬魔門?”
陸離淵心奇如何她能知曉這些,她見我神色充滿疑問,施以淡笑,道:“見你之時,我確實猜不出你的門派,甚至感到你身上的氣息頗含生命之氣,應該是名門子弟。隻是,白日裏,叫你‘陸離淵’的那名綠衣女子,卻是身散邪氣,她應該就是冥月門古天行之女古秋若吧,且她身旁的那位灰衣男子更是修為非同小可,應屬你們一行人中功力最高者,不過我聽師傅說過冥月四使,可是卻不知他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