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紅瞳，四周妖魔哭泣，血雨灑世，江山破碎遭劫。即使明知這一切不過是先天幻象，劍勢所成，風清揚也是滿目驚駭。
正所謂象由心生，魔由念起。先天高手所帶異象，往往與自身心境相符。葉小五能有這樣的異象出現，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這一刻，風清揚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葉小五性命留下，否則將來必定出現一個禍害蒼生的亂世魔頭。
一念即起，劍法頓生。漫天劍氣包圍風清揚盤旋飛舞，淩厲絕倫，一方妖魔血雨短時為之一清。接著，無數盤旋的劍氣似有所覺，刹那間凝為一處，共同化為一道衝霄劍意，直破天穹。
刹那之間，樹林之內兩方對持。一邊是妖魔亂世的人間悲劇，一邊是劍氣衝霄的正氣浩然，雙方互相攻伐，不死不休。這時，葉小五出劍了。
“鬼神哭，血雨泣，蒼生遭劫天地驚。”一字一頓，每一字都無情冰冷，每一字都震撼人心。“一夕劍法·斬天拔劍式。”
劍如其名，斬天拔劍。紅光一閃，帶著無邊的血腥，天下的怨憤，劍氣直逼風清揚而去。血雨更急，妖魔更厲，諸天神佛也為這一劍而驚恐難安，即便一心除魔的風清揚也心中驚懼。
劍光閃過，衝霄劍氣在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中化為碎片。但與此同時，百鬼俱消，天地為之一清，樹林中又變成了往日的寧靜，一切都是虛幻。
但是……
“為什麼不殺我。”風清揚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白發紅眼的葉小五，不明所以，他感覺的出來葉小五在最後關頭讓劍偏了三寸，隻是割斷了自己的一更白發，否則自己必死無疑。
“我不殺好人。”葉小五搖了搖頭，身體搖晃，眼皮掙紮著就要垂下，但依舊解釋道：“劍是凶器，天生就為殺人而存在。但身為劍的主人，卻決不能肆意殺戮。自我拿起劍的第一天起就明白，劍分兩麵，傷人傷及，沒有原則的殺人，那就是一個毫無意識的妖魔。即是自身的墮落，也是對手中之劍的侮辱。”
“殺了風清揚，葉小五得以生存，葉小五不會留情。但如今葉小五已然必死，何必徒增殺戮，這不是小五應做的事。”葉小五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慢，即是對風清揚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看著自己滿頭的白發，葉小五看著風清揚無奈一笑：“想不到最後變成這樣，一定很難看。把我的屍體埋了，我不想讓教主看到我這個樣子，不然她又要生氣了。”
說完之後，葉小五身體倒下，手中一夕落地，直入地麵。
風清揚看著葉小五的屍體，半天不語，忽然吐了一口鮮血，卻是葉小五那一劍雖未正麵擊中，但餘勁已經足以讓他身負重傷。
“不願殺我，卻還是給我留下內傷，是怕我會給你們家教主帶來麻煩嗎。真是一個別扭的臭小子。”風清揚神情複雜，苦笑一聲：“想不到老夫真的輸了，看來老夫真的老了。”
就在這時，遠在千裏的黑木崖上，一個紅衣女子心生不祥，將手中手指刺破，一抹血色染紅手中刺繡。
就在這時，一隻天空翱翔的飛鷹淒厲慘叫，一雙鷹爪之上有一本紫底黑邊的書籍。
而自此之後，華山之後就多了一塊無名的墳墓，裏麵睡著一個白發的人，身邊躺著一把黑鞘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