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略顯淩亂的輟學進行曲(1 / 2)

再到後來,我又從一些流言蜚語中得知,白小清決定輟學前的一段時間,曾被人發現一天晚上在政教處和一位領導發生了爭吵,接著便一連幾天告病假在家休息,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又對此深信不疑,因為我突然感到我們之間又如此的陌生,知道我對它其實也並不甚了解,她的內心世界我並不知道。最終,我在當年的初冬決定要去找她,是想讓他對我,對我這個朋友,當麵澄清那些事,好讓我對那些散播謠言的家夥進行有力的反駁、回擊,還是我想證明那件事如我所料那樣,確實發生過,那麼我便了解了一個真實完整地她,亦或者是我想刨根問底弄清楚整件事的細枝末節,坦白的說是我聯想到了一些醜惡的真偽,我給自己找了種種的理由,卻沒發覺,我本人正在無聲無息的陷入進去。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料的那樣:我搭乘開往縣北的公交車,然後看著他給我的地址,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和她坐在鄉間的一家小飯館兒裏,我們相對坐著,窗前寂靜的小河從綠油油的麥田間緩緩淌過,遠處農家炊煙嫋嫋升起……我並沒有把我預先想好的話說出口,在這樣的寧靜柔和裏,麵對這樣一個讓人想去珍惜,去保護的女孩,顯然,任何人都不忍去打攪她、傷害她,尤其是用生硬、尖銳、刻薄的言語去質疑她、誹謗她。相反,我會在不知不覺中忘了此行的目的,進而從本就是貧乏的腦袋裏翻騰出天馬行空的詞彙,變著法子安慰她,鼓勵她,從而使她走出目前的困境。當然,結果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任何一個女孩子在遇到遭遇坎坷時都不會討厭一個對她有所幫助的人,哪怕隻是一點兒精神上的慰藉,顯然我就是那個人。結局就像童話故事一樣,我們彼此更加信任,感情也日趨濃厚……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我現在,不,一輩子也不會穿上綠軍裝,更不會有閑工夫坐在這兒和大夥兒瞎扯了,我會像我家鄉的大部分年輕小夥兒一樣,高中剛讀完便早早的和同村的某個姑娘成親,此刻正一手抱著娃兒,一手伸出向女掌櫃討零花錢呢!不知是我幸運還是不幸的一個,反正命運沒有給我這個早早體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機會,而是給我開了一個不溫不火的玩笑:故事開始還是像預料之中的一樣,我搭乘著開往縣北的公交車,然後看著她給我的地址,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在白家村的祠堂旁邊找到了她的家,可推門迎接我的除了一位怪脾氣的中年婦女外,隻留給我一句,“三妞到深圳打工去了,前一個月剛走。”頓時我感到自己像是從初冬一下子穿越到深冬,四周冰冷無比,我也瞬間變成了一座雕塑和周邊祠堂裏的神像遙想輝映,隻不過我成了硬梆梆的冰雕。我能怎麼樣呢?假如那時電話已經普及,而該死的手機也變得不在金貴,那結局又會如何?至少我不用再為了一個簡單的地址及聯係方式而奔波,滿世界的求助,失望、失望……除了兩個字以外,我精神世界再也騰不出任何空間了。不過年輕人嘛,放得開,剛開始還以為這種事糾結著,可過不了幾天就已經在熱血沸騰中消解的透透徹徹了。尤其是當我們最盼望的時光來臨,你能想象到,在起床後睜開眼的那一刻,你從熱騰騰的被窩裏探出半個身子透過玻璃,突然發覺外麵一片雪白,漫天飛舞的雪花擁抱著整個世界,院中的幾棵棗樹被風雪雕琢的孤傲淩人,牆角兒的美人蕉因為沒及時的收回而卷縮在青色的花盆裏更加顯得楚楚動人,潔白平坦的雪地上是狗狗阿黃富有詩意的小爪印……看到這一切,你會有些莫名的衝動,想要趕緊走出去,融入到這令人興奮的世界,當你一抬手又不小心打翻了床頭櫃上擺放著的日曆,你才如夢方醒,你會驚喜的發現,今天是寒假的頭一天,這時你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是選擇繼續呆在舒適的被窩睡懶覺還是趕快穿戴好著裝衝出去,然後挨家挨戶叫醒熟悉的好夥伴,一起到大街上堆雪人,滾雪球,打雪仗,或雪橇溜冰……有時幸福過了頭也會讓人感到煩惱,可不是麼,這真是幸福的煩惱。可就是當我沉浸在這無憂無慮、幸福安逸的寒假生活時,卻不曾想到這竟是我在家鄉度過的最後一個歡樂的假期,或者說是我跟我的童年將要徹底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