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紳先收手退至門口,“武王,你休想再無緣無故傷害國師!如若再有下次,我必定將所有事情都稟明皇上!”眾位皇子的心思,他怎會不清楚。不論他們如何為那個皇位拚得你死我活,可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被逼到這種地步是無辜的!
“就憑你也敢威脅本王?哼!你還不配!”鍾翊秋一甩衣袖,滿眼陰狠與不屑。
“武王,你盡管可以試試看。”景紳陰著臉毫不退讓。
黃蓮憤然回頭怒喝,“出去!”都滾出去!她煩!氣他們窩裏鬥!煩他們因她發生毫無意義的爭鬥。
景紳咬咬牙,一聲不吭轉身離開。
看著女子負氣躺下,蒙頭就睡。鍾翊秋起伏的胸膛逐漸平穩下來。抬起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眸光中充滿糾結複雜。
再次望著隆起的薄被,他薄唇蠕動欲言又止,他,沒想……掐死她。他隻是怨惱她為何……
聽見他們都走了,黃蓮才一把扯開被子,露出腦袋反複深呼吸,欲將積聚在胸口那口濁氣呼出去。
如此無奈等待的日子過了五日,第六日午後傳來捷報,南林國徹底攻下了岩山,將西沙國所剩無幾的駐軍逼退至團龍海西岸,獲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一時間傳遍南林國,舉國上下歡騰鼓舞,與西沙國因國土淪陷全民悲憤,形成鮮明對比。
這一晚,黃蓮幾人被摩升帝請去赴宴。晚宴歌舞升平,一片歡騰祥和之氣。
鍾翊秋與黃蓮並肩而坐,麵對南林國皇帝與一眾朝臣,二人麵色冷淡平靜,舉止從容不迫,全然沒有被對方人多勢眾壓倒該有的氣場。
摩升帝澎湃激昂的開場詞,引起一片歡騰雀躍。黃蓮不鹹不淡地品著茶,看著魚盤裏正撅起小屁股吃得歡的寶玉,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應付。
“此戰勝利告捷,貴國的武王與黃國師功不可沒,朕敬二位一杯!”南坤拗口的話傳入耳裏,黃蓮緩緩抬頭望去。
“皇帝陛下,外臣在此先恭賀貴國成功奪取失地,統一你國,完成了先帝的夙願。”黃蓮舉杯祝賀,摩升帝聽了開懷大笑。
“皇帝陛下,此戰告捷,外臣並無什麼功勞可言,外臣隻是奉皇命行事。望皇帝陛下能早些兌現承諾,將碧水城一帶駐軍退守,放我軍入城駐守。外臣也好早日還朝複命。”黃蓮直奔主題而言,沒心情與他們虛與委蛇。
“哈哈,黃國師莫要心急,我南坤答應之事,斷然不會失信,隻是……”南坤豪爽大笑,事關國家利益,說話卻不那麼爽快。
眾臣子見皇帝欲言又止,馬上猜測後補,說什麼的都有,總之,要抓住機會爭取更大利益。
呼聲最高的便是關於費伽納一事。
“皇帝陛下,你朝眾臣毫無底線七嘴八舌談條件,這是要您食言嗎?”黃蓮重重擱下酒杯,冷聲質問。
“黃國師,朕怎會食言。隻是朕的國師確是在你朝被囚禁,事到如今,戰事已結束,朕的國師也該被安全送回來了吧!”南坤麵色不悅道。
“皇帝陛下,外臣必須糾正一下,費伽納不是被我朝皇帝囚禁,而是被我,黃蓮,軟禁。”麵對眾臣竊竊私語各種責罵,黃蓮據理力爭,毫無怯意。
“黃連!你休得放肆!朕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有來無回!”南坤震怒,起了殺意。
“皇帝陛下,外臣所言屬實,我皇隻是單純命黃某來談西南戰事,至於軟禁費伽納一事,純屬黃某一人所為,是黃某為自己留的退路。”黃蓮不疾不徐暗中較量。
“狂妄小兒!你言下之意是說,皇上要是不放你回去,你便要殺害費伽納國師陪葬嗎?!”老丞相拍案而起,憤然怒指黃蓮質問。
“沒錯,看來您還沒老糊塗。”黃蓮不屑一顧道。
竊竊私語的責罵逐漸擴散,整個宴會變得鬧哄哄不成樣子,摩升帝忽然一拍案幾,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舞姬嚇得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好!朕今日便應了你的要求!朕倒要看看!你堂堂中安國國師是何風骨!朕明日便下令讓出碧水城,放你二人歸朝!但是,如若朕的國師有個三長兩短,朕不惜一切代價定會讓你挫骨揚灰!”良久的死寂後,南坤做出了大膽的決定。
“多謝皇帝陛下深明大義,外臣隻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黃某不日還朝,定將費伽納國師毫發無損護送回來。”黃蓮暗鬆一口氣,總算達到目的了。
從晚宴回來,黃蓮與鍾翊秋商量了如何分派兵馬,去駐守碧水城一事。當然,這事由武王下令,調動東安郡管轄的兵馬,連夜趕往碧水城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