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打扮得比平時好一點,其實所謂的好一點,不外乎把校服換成了休閑裝,把回力鞋換成了匡威的運動鞋……反正我不會太刻意去搭配衣褲,隨隨便便不丟人現眼就行,而且去聚會的都是老朋友了,說不定連你穿什麼顏色內褲都可以猜出來,那就更不必把自己包裝得表裏不一了。
前幾天不知道誰先發起說同學聚會,我想了想覺得反正閑著沒事就答應去了,加之俊成和浩南幾乎把我得手機打爆了,俊成一改以往的語氣,拽拽地在電話那頭說:“你小子要是敢不來我就去你家找你,攆都把你攆出來!”說完又嘻嘻哈哈地扔下一連串粗口,比念順口溜還要順口。
從公交下來,熙熙攘攘的廣場上映著早上九點的太陽,眼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與汽車,感覺這些穿梭而過的其實都是時光的影子,在一次又一次的陌生麵孔交錯裏,我們還來不及抓住些什麼,他們就已漸行漸遠,直至無跡可尋。我站在廣場中央等了近半個小時,我知道他們又失約了,怪我自己,其實應該明白約好九點的話實際上要到十點他們才會到齊的,可我怕讓人家久等了,所以每次約好時間我都提前到,唉~
後果很明顯,這種漫無目的的等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好不容易玩手機打發時間到了九點半,才來了一個以前沒怎麼溝通的同學——錦華,雖然大家不是很熟,但也算是三年同窗,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也不會十分尷尬。
初中畢業之後,三年同學各奔東西,俊成和浩南成績一般,上了同一所鎮屬高中。而我原本也是成績全班倒數的,到了初三不知道怎麼就醒悟了過來,一把淚一把汗地學習,中考的時候差三分就可以進重點了,老爸把心一橫,交了幾萬擇校費,把我送進了重點高中,和錦華聊起後,才知道他也上了重點,是另一所與我們學校分庭競爭的學校,現在學校企業化,哪個老師不是為了工資而把學生往死裏逼?顯然在這一點上我們持相同意見,便一起搖頭歎氣起來。
再遲些,俊成和浩南就一起過來了。要不是俊成他一把摟住我的肩,用他那獨有的古怪語調笑道:“你小子帥了嘛!”我還真不知道站在我麵前的是他,俊成把頭發染成了暗紅色,劉海長的掩蓋住了眼睛,黑色的T恤上幾顆鈕扣擰開,領口開到了胸前。我尷尬地轉臉笑笑,發現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還戴了顆鋼戒指。
“你兩也太慢了吧!”我隻好抱怨到道,浩南上來在我胸前給了一拳,笑起來牙齒有些發黃,“我昨晚三點多才睡覺呢,你看我這眼圈,你還不讓我睡久些,我怕我都暈倒在公交車上了。”他把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裏,做了個翻白眼的表情,我皺了皺眉頭,脫口問道:“玩什麼?這麼夜?”
“魔獸唄!還能有什麼!”他理直氣壯地說完,轉過頭問:“成,你吃過早餐了沒?”
“沒啊!我昨晚就和我媽說好了今天同學聚會,讓她做好早餐,誰知她媽的比我起得還遲,我問她她才爬起來說馬上弄,鬼才等她在那慢慢弄啊!我就餓著出來找你了。”俊成歎了口氣,對他母親的行為似乎十分不滿,他舔舔唇,拉過浩南,“走,我們去找點吃的!喂,光,你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