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見他不記恨,心下稍慰,問道:“之前我問你願望之時,你說要找到幫主,隻是不知幫主發生了什麼變故?”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師父是無劍幫的幫主,師父也從未告訴過我,後來我出了江湖之後,四方聽聞,才知道這事。”當下將南川尋攜他來玉蝶樓,以致師父不知所終之事一一道來。
“弓未冷手段狠辣,不惜拉下麵子,去鬥老樵子的七個徒兒,而他也早料到,幫主會顧念舊友交情,不得已而出麵。”
魚幸悉心待她說完,疑惑道:“江陵樵子老前輩的徒兒?淮陰七秀是他的徒弟?”
柳青崖插口道:“是啊。”魚幸心裏道:“原來如此,可是淮陰七秀怎麼不認得師父呢?”
“這麼說,現在幫中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了?”蕭萬重失聲道。
魚幸想起當日與陸秋煙在茅屋外聽到呂天衝等人的一番話,說道:“我聽呂長老他們說,現在你們……幫中的確沒有幫主,他們北來滄州,是為了找師父與四位前輩的下落。”
“什麼你們我們的?魚公子既然是幫主的弟子,那麼也算是我無劍幫之人了。”蕭萬重說道。
魚幸心裏一顫,撓了撓頭,道:“這個……這個……我並不知情。”蕭萬重道:“難不成我們還會騙你?”
老婦人道:“魚公子,我問你一個問題。”魚幸道:“老前輩請講。”
“你想不想出去?”老婦人雙目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他。
魚幸一個吃驚,道:“能出去麼?”柳青崖道:“自然能夠出去。”魚幸疑惑道:“那四位……五位前輩落難此地七八年了,為何不思出去之法?”
老婦人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五人,隻為信守諾言,才枯守此洞,不能出去。”魚幸滿臉狐疑,是為詢問。
柳青崖悠悠地道:“當日泉州一戰,無劍幫應武林群豪之邀,我四人率領幫中武藝高強弟子一千,前去助陣,那一場戰役,打得天昏地暗,幫中弟子一千,盡數喪命。我四人也受了傷,敵軍退後,我們在南安鎮上遇到了弓未冷,那時候他為真金太子的師父,天下人已經知道,我們四人恨得牙癢癢,就要跟他動手。”
“他卻微微笑著說,咱們四人既然有傷,他又與幫主有舊情,暫且饒了我們,不然就算四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魚幸道:“這老賊惡毒得很,用了激將法,想騙你們跟他單打獨鬥。”
蕭萬重朗聲道:“當時我要是有魚公子這般高明,也不會中了他的激將法。”
“當時我飛身躍上,和他鬥在了一塊,他奶奶的,單打獨鬥,果真不是他的對手。但煙柳琴簫聞名遐邇,如何能夠一擁而上?他一掌將我排開,卻說,咱們四人要是輸了,以後全憑他吩咐,蕭老四一個火急,答允了下來……”扯開嗓子,滔滔不絕地講了下去,他既當魚幸為無劍幫中人,自也不需避忌諱。
魚幸聽到這裏,已全然明白了。心裏想:“原來呂天衝他們費勁周折要找的四位長老,都被弓未冷困在洞下,這洞與外麵隔絕,就算有翻天倒海之功,那也找不著了。”
“咱們被困這裏之後,不久老樵子身負重傷,也被送到這洞中來。”
魚幸疑道:“那麼江陵樵子前輩的傷,也是拜弓未冷老賊所賜啦?”
“正是,”老婦人說道:“但他功夫高明得緊,遠在我們四人之上,如何著了弓未冷的道,他不肯說,弓未冷自然也不會對我們說,那我們也無從得知了。”